没多久,屋内传出丹榴几声哭腔。
那边厢,高朋满座,人声嚷嚷的厅内。
大房氏瞥了眼窗外,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开口笑着提议,“以前听说龚大人素来爱松竹,鄙宅恰好有一棵专门从黄山运来的黄山松,形态奇绝,枝干苍劲,龚大人可愿赏脸去看一看?”
龚儒林放下酒盅,却没有先应下,而是扫了眼旁边空空荡荡的位置,“罗罗去哪儿了?”
大房氏立即应声,“适才罗罗被手笨的女使泼湿了衣裳,去厢房更衣了,待会儿正巧路过那间厢房,将她也一并带上去赏黄山松。”
龚儒林颔首,道:“那就劳烦夫人在前面引路了。”
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宴席应酬的场合,今日应付这么多上来攀交情的人,也想出去透口气。
大房氏唇角笑意更深,“那就请龚大人挪动尊步,随我来吧。”
许多宾客陆续起身也跟上,而贺承允仍旧坐在木椅上,转头打量了一圈厅内,陆君之不在这儿。
他专门来陆府一趟,就是为了验证孔麟元的话,白妙善是不是那个被陆君之软禁的女子……
他已经让自己的护卫手下出去在陆府内偷偷探查了,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消息……
龚儒林和陆鹤荣以及大房氏走在前头,后面是小房氏,一些宾客,以及伺候的婢子下人紧随,泱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观赏黄山松。
穿廊过院,走了没多久路过一处厢房时,大房氏脚步微顿,眼神对龚儒林示意,道:“罗罗就在这间厢房……”
话音还未落下,厢房内就传来一声男人急喘。
在场之人稍微有点经历,就明白那暧昧声音是什么。
宾客们交头接耳,轻声私语,至于年岁尚小的公子小姐则被人堵住了耳朵。
“这……这罗罗更衣的地方,怎,怎会有男人?”
大房氏抬袖掩唇,似是惊讶至极,
“大嫂难道真的不明白,八成是罗罗在里面与人……唉,家门不幸啊。”
小房氏接过话,面上似是担心,语气似是哀叹,但美眸流转间却带着点点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本以为那天是陆鹤轩喝了黄汤乱了性,但如今看来尹罗罗也是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,莫不是她先故意勾引的?
此时,里头撞击的动静愈发大了,众人眼前那扇菱花漆红门被撞得震动不止。
传出的秽乱声音简直不堪入耳。
宾客们有的微微红脸避开脸,不敢去听,更多的喁喁私语,嗤笑嘲弄声此起彼伏。
小房氏见状,瞥了眼脸色不好看的陆鹤荣,还要故意加把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