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孤鸿接过照片,轻声说谢谢。

    宁善文并未松手,而是扯住照片一角,将照片上的沈孤鸿和真正的沈孤鸿都往身边拉了下:“只是谢谢吗?我以为至少得给钱。我学了几年摄影,放外面得按小时收费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沈孤鸿唇角微微上扬,将照片拉回来些:“摄影师小姐,您的小费在这。”他俯身,取出钱包,交到宁善文手中。

    宁善文呼吸乱了,别过头去:“算了算了,看在偶遇的缘分上,这次我不收你钱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当着她的面,沈孤鸿把那张照片夹进钱包。

    沈孤鸿穿雪地靴,很厚实,宁善文哪怕也穿了靴子,却是一双粗高跟,沈孤鸿现在心情很好,不介意背她,只是她看了他很久,始终没有同意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忽然辞职了。”宁善文问。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上班,”沈孤鸿坦白道:“每次迈进办公室,我都喘不上气。但一下班就不了。”

    可惜下了班又要回家,真正能够放松的,只有下班路几十分钟。

    “你上大学就这样,”宁善文说:“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工作狂。”

    沈孤鸿没说话。她还记得他,是有些意外,大学时他们谈恋爱,他经常翘课在宿舍楼下等她,跟所有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。

    然而时间飞逝,沈孤鸿并不是从前年轻时的自己了,他变得有头脑、懂得较量,宁善文是大家闺秀,自然有贵公子去配,和他没有任何关系。

    “那你还会回去吗?你弟弟呢?”宁善文问。

    沈孤鸿颇不在意:“他已经长大了,不需要我。”

    本来就只有三年的缘分,三年过去一别两宽。

    宁善文抿了下唇,忽然攥住沈孤鸿衣领,定定地笑了瞧他:“你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宁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别跟我打官腔,要就是要,行吗?”

    沈孤鸿本来很好的心情在这一刻消散殆尽,他后退半步,掰开宁善文的手:“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宁善文只低头沉默一秒,又扬起头,余光瞟沈孤鸿:“别以为我还忘不掉你,只是家里催我结婚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沈孤鸿笑了笑:“我一直有自知之明。”

    下一站,沈孤鸿跟她分道扬镳。

    她这次就是为了来找沈孤鸿,既然没谈拢,也无需再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沈孤鸿从来是执拗又倔强的人,没人能更改他。

    好日子过了两个月,沈孤鸿终于在聊天中第一次谈到沈见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