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水将通红的眼眶染的更加充血,那疲累的眼底藏不住太多的辛酸,暗七声量轻微又颤抖。

    “阿争,闹灾荒了。”

    “又闹灾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蝗灾。”

    几个破碎的字眼蓦然形成了压迫的重量,沉沉的砸在了萧争的思绪里。

    蓦地,他突然才想起来。

    暗七是经历过灾荒的。

    暗七的爹娘,他的弟弟,都殒命在了荒年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……它又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暗七是从那无穷无尽的迁徙饥饿中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,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可怖的记忆中找回自己。

    从灾情讯息出现的起始,这么些时日里,他都在强撑着被那些痛苦的回忆反反复复萦绕折磨。

    又有多少人会死在家门外,会万念俱灰的死在路途中呢?

    萧争迅速将暗七无力的指节攥在了手里,才刚入秋闷热还没散尽的季节里,那颤抖的手是冰凉的。

    冰凉是因为害怕,是因为再次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而萧争不会再让同样的苦痛在他七哥心里再经历一次,他锲而不舍的轻轻捏攥着对方麻木的指尖,迫使温度回拢。

    连同十一的手,三人的手握在一处,将暗七的手包裹在了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