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暗十,生来就长的纤瘦孱弱,没继承他爹半点英雄汉子的模样。

    整日蔫蔫的像个经不住风吹的女娃娃,所有人都以为大镖师大概生的是个闺女。

    还整日说着是不是女婿要从捡来的徒弟里挑一个。

    暗十怕打架,他觉得那棍棒砸在身上太疼,即使他爹言辞厉色斥责也没有半分长进。

    “是我没出息,不怪我娘。”

    这些日子他反复琢磨着北卫母亲的凄楚,逐渐从心里劝慰自己,他将所有的原因都怪到了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爹突然被扣上了罪名,拉去入狱将近一年。”

    “我娘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想将我爹救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在城门前问了斩,那天,所有曾受我爹接济的乡亲都目睹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我,胆子小,没见到我爹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但是暗十不敢看,他不敢看自己父亲血溅当场的场面。

    重罪之人按律不得入殓,也不准办丧。

    只能用一张草席将尸体收起来,偷偷埋到荒无人烟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镖师死了,人走楼空,当初我爹聚集起来的人都还要过活,不能在当地顶着罪人的名头,只能各自散去另寻生计。”

    可是那些人带不走大镖师收留的孩子。

    只有良善之人挑选了最中意,习武最出挑的带走了。

    余下寥寥几个跟着罪人之妻艰难过活。

    “我娘养不起好几个孩子,她只是个妇人,但孩子都是我爹收留的,她不想让我爹死不瞑目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实在不能吃的饱。”

    “她就将我送人了。”

    北卫守在身边没敢应声。

    此时明了大概让暗十永远都无法放下的执念,就是他本以为自己没有爹了,还有娘。

    可是,他娘舍来舍去每个都狠不下心,却最先将他送了出去。

    其实他娘是给四处寻摸找了个最好的人家,那户人家还算有几分家底,家中只有一个小姐看来是想招个上门女婿。

    为了知根知底,便打算自小就买进来到眼下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