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却强迫所有人从安眠中醒来,迎着深夜的寒意,面目都显出像山匪一样的恶贯满盈。
这些侍卫军如同凶神恶煞的修罗,冷面寒霜的将所有人都推搡轰赶到了一处,站立周围好像筑成了一层威压的高墙。
昏暗的视线中从中走出一人,面对满地缩成一团的百姓,沉吟了一瞬。
继而开口。
“府邸纸契在何处,拿出来。”
人群噤声了片刻,连同小儿的啼哭都压抑了下去,那么多双眼睛茫然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,果然是五殿下派人来取地契了吗?
可如果只是来取回地契,那只要到领头人家中说一声便好,为何还要将所有人都叫到此处来?
似乎是沉默惹怒了来人,那人身侧几名侍卫军抽出了腰间的利刃,刃尖指向人群惊起了一片混乱。
压抑下去的啼哭再次响彻在夜半。
寻微蒙着面目,视线中是许许多多惊惶惧怕的眼神。
他看见了小孩儿害怕的躲在大人怀里,想哭却被捂住了嘴,当下心中是有些难受的。
可他是奉主命来陷害五皇子,必然不能因为不忍心而善罢甘休。
即便心里已经因为目所能及那一双双眼而揪扯至极,也仍旧装的一副冷血态度将冷漠装到底。
“凭你们那一口粮食,还妄图想让五殿下以身家做保证,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!”
“朝廷要你们一口粮食!是你们作为臣民本该做出的贡献!”
“那是给你们脸面……你们不感恩戴德,还真将殿下的地契接过去放在你们这穷乡僻壤之地!”
嘶吼出来的声量让寻微像是换了个人。
再加上整张面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,唯有一双眼睛狠毒如刀钩,吓得在场的妇孺老幼霎时都眼神瑟缩。
胆子小的都有眼泪淌出来。
那眼泪像是烫伤了寻微的冷静,他撇开视线不去看这令人心酸的场面。
心中念着只要将绝情装到底,只要不真正去残害别人的性命。
将纸契拿回便离开,再将此事渲染的人尽皆知,让五皇子受人唾骂和诟病。
这没有什么,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心计和把戏。
生在皇家又怎能不使些计谋,这都不算什么。
他片刻的走神沉默下,人群中当初与蓝慕瑾说过话的汉子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