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头至尾,许徵都没看陈元昭一眼。仿佛陈元昭是空气一般。
陈元昭唇角抿的极紧,俊脸愈发冷冽,瞪着许徵的背影。就像瞪着不共戴天的仇敌。然后抬脚跟了上去。
说好了来送人,当然一定要送进考场。
陈元昭人高腿长。迈一步抵得上别人迈两步,轻轻松松的就赶上了许徵。面无表情的和许徵并行。
许徵不看陈元昭,陈元昭也不看许徵,只伸手接过不对,是抢过了许徵手中拎着的木箱。
这个木箱子里装了三天的衣物和食物,还有笔墨之类,当然轻不到哪儿去。许徵拎着正嫌沉。陈元昭上赶着要做苦工,许徵也乐得轻松。
当然了,想不轻松也不行。他是读书人,就算练过几天拳脚也是为了强身健体,怎么也不可能及得上陈元昭的身手。陈元昭随手就抢走了木箱,他就是想抢回来也不可能!
陈元昭的气场实在太强了,腰间的宝刀更是令人侧目。原本拥挤的道路,渐渐留出了一条路来。正好够陈元昭和许徵并行。
许徵看着这一幕,颇有些哭笑不得。索性横了心,迈步向前,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就到了国子监的考场外。
陈元昭这才将木箱还了回来。
许徵面无表情的接过木箱,连声谢谢也没有,头也没回的进了考场。
陈元昭目送许徵进了考场,然后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。
一旁的书生忍不住悄悄议论起来。
“奇怪,这到底是来送考的亲人,还是仇人?怎么从头至尾连句话都没说过?”
“是啊,我也从未见过这样来送考的。”
“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。”
“瑾娘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邹氏根本憋不住,在马车上就开始发问了:“陈元昭今天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了?”
许瑾瑜难得有些心虚,没有直视邹氏的眼睛:“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。”
邹氏也不是傻子,嗔怪的白了许瑾瑜一眼:“你当你娘是傻子么?他总不可能无端端的来献殷勤。分明是冲着你来的。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藏着掖着不告诉我?”
许瑾瑜哑然。
是啊,看陈元昭这架势,显然不是在戏弄她。
以他的性子,若不是下定了决心,断然不会做出这么可笑的举动来。说不定下一步就是让人登门来提亲了想瞒也瞒不住啊!
许瑾瑜踌躇片刻,才张了口:“其实,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。那一天在叶府做客,太子楚王和陈元昭也去了。太子莫名其妙的召了我相见,还问了一堆问题。是陈元昭替我解了围。”
说的很含蓄,可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。
陈元昭冒着开罪太子的风险为她解围,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