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含义?”

    “所以合体,同尊卑,以亲之也。”说到最后林昭昭声都快没了,“含义是……从此两人同甘共苦,患难与共。”

    “同甘共苦,患难与共。”旭烈格尔又重复了一遍,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还是算了吧,草原上没有这种苦葫芦,我们也未备酒……”林昭昭心中说不出的复杂,这合卺酒上辈子他们也不曾共饮,这辈子突然提起反倒显得怪怪的。

    本就是夫妻之间才行的礼数,先不说他本是个男人,就算真是女儿身,他也不过是大夏送来讨欢心的玩|物……

    “马乳酒可以吗?”旭烈格尔淡淡说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可以。”林昭昭愣了愣,他瞧着原本坐着的男人大步走了出去,过了会儿就有一血狄妇人端着两只木碗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如果味道不习惯,不必全喝。”旭烈格尔在林昭昭身边坐下,率先端起了桌上的木碗,似乎准备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林昭昭摁住男人的手。

    旭烈格尔停下动作,目光转来。

    “你当真要与我喝?”林昭昭认真地问。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般喝的,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林昭昭站起身,将自己右手宽大的袖口收拢起来。

    旭烈格尔的目光不由望着那从红绸下显露出的白皙手腕,喉头滚了滚。他头一次见到如此纤细的手腕,就像一节洗净的脆藕,多用点力便会折断。

    “合卺酒应当是如此喝的…”林昭昭的双腿在轻轻颤抖,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。旁人洞房时都是四目相对、含情脉脉,到他这里竟仿佛打仗一般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他为何要教这个人啊?反正都是假的,随便糊弄糊弄就是了。

    难道他心里其实也是希望——

    “是这样吗?”旭烈格尔微蹙着眉,学着样勾住了林昭昭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是,一仰一合的姿势是最吉利的。”林昭昭声音远比他的内心平静,“寓意百年好合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两人手臂交错着,旭烈格尔将头凑近酒碗。

    他喝酒很利落,与他平日的行事作风一致。等这边已经全部喝完,林昭昭那才极为艰难地咽了两小口。

    不好喝,比一般的浊酒好喝些。辛辣酸涩之中藏着一丝奶味与甘甜。

    但是林昭昭依旧硬着头皮将一碗马乳酒都喝完了。

    “咳咳…”

    见林昭昭被酒刺了喉咙,低着头猛咳,旭烈格尔紧皱着眉头,轻拍其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