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逾古稀的李叔乐呵一笑,深深的皱纹像张纸在风中舒展开来,道:“好好好,侯爷又来看世子了?”
“嗯,本侯还带了两位旧友过来,不知方便否?”
李叔苦笑道:“哪里不方便,如今这怀琴园也就只有侯爷您和青门使大人偶尔过来看看罢了,其余人,唉,不说了不说了......”
谢长瀚拍了拍李叔佝偻的后背,安慰道:“不如本侯安排几个人过来帮忙,李叔你也可以告老还乡,安享晚年......”
李叔摇摇手拒绝,道:“老奴当年承了世子大恩,如今虽老了不中用了,但还能再守世子几年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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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李叔忙不过来,尽管上忠勇侯府找本侯......”
“好好好......”
一老一小两个身影在前面边叙旧边走着,很快就走到了一片墓地。
“老奴先下去了,侯爷您和国公爷、世子好好聚聚......”
“好。”
等李叔离开后,醉芙脱下帷帽。
只见面前是三方冰凉灰白的白玉石碑,淡金色的日光轻扫过赤红的碑文,引入眼帘。
醉芙鼻头微酸,眼眸漫上水汽,她双手抵在额间,双膝跪在松软的草地上,朝着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抬起头来,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父亲、母亲、哥哥,芙儿来看你们了......”
话音一落,墓地旁边两棵亭亭挺立风中的青松发出沙沙声响,似乎回应着醉芙什么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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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时辰后,醉芙重新系上帷帽,准备和谢长瀚离开怀琴园。
就在谢长瀚准备上马车时,一道年迈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侯爷!侯爷!”
谢长瀚转过身来,只见李叔火急火燎地从怀琴园里走出来。
“侯爷稍等......”李叔拄着拐杖,喘着粗气走到三人面前。
谢长瀚道:“怎么了?”
李叔就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细汗,平复呼吸,笑道:“老奴差点忘了......”
说话间,李叔从怀里掏出一枚口衔利剑的狮兽纹羊脂玉佩递给谢长瀚,神色落寞,道:“老奴已是日暮残年,没多少年命活了,沈府......既然沈府十几年前就瓦解崩塌了,那这枚玉佩以后就留给侯爷作念想吧......”
谢长瀚将那枚玉佩接过来,他轻抚过玉佩上的狮兽纹,记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,他眼中满是缅怀,对着醉芙说道:“这枚玉佩还是当年阿翡首次随国公出征沽城时,国公夫人亲自刻给阿翡求平安镇邪祟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