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晟在那扇破烂的木门前敲了三长四短的暗号,很快就有人开了门,将谢长瀚和李晟接应了进去。
进了屋,李晟挥挥手,那同样是乞儿打扮的心腹就出了去,守在门口,留下谢长瀚和李晟两人。
屋内只有几缕幽幽的日光透了进来,照得一片昏昏沉沉。
谢长瀚挑了一个尚且干净点的地儿盘腿坐下,戏谑说道:“你掳本侯来此处作甚?”
李晟从水盆中抬起头来,就着破烂的衣袖擦干脸上的水渍,露出一张常年严肃不苟言笑的脸,沉声道:“侯爷,出事了!”
短短的一句话,让谢长瀚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,“好好说!”
李晟收拾妥当后,在墙上摸索了一下,五指扣在几个不明显的凹陷处,灵力一出,五指狠狠往凹陷处摁了下去。
嘎吱一声,在谢长瀚坐下的那块地背后,一个隐匿的暗口打开了。
“这”谢长瀚已经不是疑惑了,而是感觉整个思绪混乱成一片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李晟的声音幽幽响起,“旧友沈翡,侯爷还记得吗?”
谢长瀚瞳孔一缩。
一语落地,李晟眼神中仿佛蕴含着点星之火,直愣愣地瞧着谢长瀚。
谢长瀚眉头微皱,斯人已逝,往事重提是何意?
昏沉的屋内,李晟神情紧绷,他在等待谢长瀚的答案
谢长瀚环视了一下周遭,最后眼神定格在那个暗口上。
沈翡,东陵沈国公沈海川之嫡子,在十四年前与西越的那场大战中,与其父双双马革裹尸,捐躯疆场,沈家父子这一死,直接导致了东陵边境防线彻底溃败,西越兵力一路追击,有直逼东陵腹地之势。其时,先帝病重在榻,柳相携过半朝臣入宫请旨,最终东陵以割十三城予西越的代价,换回了皇权的安稳。
当今登基后,有意抹杀当年耻辱,宫里坊间不敢违逆,渐渐地,许多旧事旧人也退出了众人的记忆。
如今往事重提,怕是
“沈翡乃是本侯少年挚友,又怎能忘”
轻轻的一句话响起,李晟久悬着的心安稳落下,那眸中的星火终于烧成了一片赤红。
谢长瀚看着李晟神态,微微叹息。
十四年前,沈翡何尝不是李晟的挚友呢。
“侯爷”李晟喉头微动,忍住涌上的悲凉,说道:“阿翡有侯爷今日的牵念,也不算白白枉死一场。”
闻言,谢长瀚神色一震,道:“你说什么?什么枉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