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老大夫抿了口凉掉的茶水,叹道:“家主不必如此,我母亲虽然早逝,但一生都很快乐。”
荆修文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,许久才追问:“那你后来怎么不来找我们?”
荆老大夫微微一笑,拎起茶壶,给荆修文添了添热茶,“母亲当年在世时,经不住我闹,曾带我去指认过荆家府邸,我也曾远远看过一眼父亲和你。等她走了后,我也有过认祖归宗的想法。但我毕竟自小跟着母亲在山野中生活,随意惯了,也不想受世家规矩的拘束,一个人倒也自由自在。”
“若是父亲知道你”
荆老大夫笑了笑,“母亲知道父亲身负重任,不忍心拖累他才作此决定的。”
“唉”荆修文无奈地深叹了一口气,自己自幼丧母,若不是父亲受老堂主所托从密黎到九州接过荆家家主的重任,也不会出这种事。
“父亲”荆老大夫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。
荆修文回答道:“父亲逝世了。”
当时父亲回密黎禀报途中,被敌人谋害,事情传回九州时,自己也不过是少年之龄。
事情说开了,荆家两兄弟相对无言。
整个荆家是个假壳子,年近六十的荆修文难得寻回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一时感慨,说道:“若是在这侯府里过得不舒坦了,便去荆家找哥哥”
荆老大夫怔住一会儿后,眼中含笑道:“侯府对我很好”
久久,他又加了一句:“过两日是月圆夜,我有一坛好酒,不知兄长酒量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