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替我将门带上。”

    林泽说得冷淡。

    林念瑶也感觉到了林泽态度里的冰寒。

    成婚七年,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。

    “亏我还为你着想!”

    林念瑶“噗通”一下炸开,洒下怨气,起身便走。

    她的倩影消失在书房外。

    丢下林泽一个人,孤零零地带伤坐在书房里。

    最后北风掠过,“碰”的将书房的门撞到关上。

    北风过后,天色暗得更沉。

    林泽忍着痛,往身上上过药,又缠好绷带。

    他举起如豆的小油灯,从书架高处取下尘封多年的锦盒。

    林泽抚落锦盒上的灰,指腹摩挲着锦盒的锁扣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响起泼妇撒泼一般的大吼。

    “姑爷!老太君吩咐过了,你养伤就养伤,晚上在书房不要点灯,浪费灯油!”

    像往日一样,书房里的灯应声而灭。

    老嬷嬷哼了一声,得胜似地走了。

    书房内,被斩落的半寸灯芯熄去最后半点零星火光,在书案上化作了灰烬。

    一声龙吟般的剑鸣滑过,林泽已将剑收回鞘中。

    屋内似乎还残存着林泽方才出剑的寒光。

    寒光之下,油灯上残余的灯芯切口平齐,微微泛焦。

    林泽将剑放回锦盒。

    他没再盖上盒子,而是轻抚剑鞘。

    剑鞘那冷而硬的触感让林泽瞬间回到十六那年,青州城下,浴血杀敌。

    荒草的苦味、血腥气、北风卷来的泥尘仿佛尽数萦绕在他的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