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达阮家的时候,太阳高悬正空,阳光微微有些刺眼,但空气依旧冰凉。

      翠珠伺候阮新柔将披风脱下来,“倒春寒,夫人一定要脱下这莲蓬衣?”

      阮新柔顺手摸向那披风上的毛领,“毛色这样纯白,任谁瞧了也知晓值不少银子,我现在不适合露富。”

      她有银子,也不吝啬给娘家一些。

      但依照原主的记忆来看,她敢给,娘家的那些人就敢趴在她身上理直气壮的吸血。

      避免麻烦,还是从最开始便规避着比较好。

      可能是听到马蹄声,紧闭的院门被推开。

      “哎哟,这是谁来了?晓珠快来见过你嫡亲姐姐,你们姐妹多年没见,你姐姐一定想死你了。”

      这声音有着她后娘苏雯那独有的甜腻娇俏感,明明已经四十多岁的人,说起话来却嗲的不行,原主从前每次听见都要抖激灵。

      阮新柔也如此,用了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这才没让自己吐出来。

      这些年没见,她这后娘还是一个样。

      话说的最好听,人前将你捧得高高的,人后横眼直翻生怕你看不见。

      原主实在受不了她的做作,三言两语便会被激怒发脾气,这个时候她就会躲到她那好爹阮兴业的怀里哭哭啼啼。

      阮兴业便会怒目而瞪惩罚原主。

      奈何原主就是这样的倔强的脾气,每次见到她装腔作势便会冷嘲热讽,吃了不少亏。

      就连出嫁前她娘留给她的嫁妆也被扣下,只给了一只银镯子。

      阮新柔晃了晃手腕,银镯子此时就戴在她的手上。

      翠珠掀开马车车帘,阮新柔探头一笑,“苏姨娘~”

      苏雯当场落了脸,阮新柔只当没瞧见,被翠珠搀扶着下了车,笑着走上前,十分亲热的看着站在苏雯身后的女子。

      “哎哟,这是我那庶妹阮新珠吧!瞧瞧,真真是继承了苏姨娘的美貌,长得可真可人。”

      阮新珠像是看什么新奇东西一样的看着阮新柔。

      之前她不是每每见了阿娘就会冷脸发脾气吗?

      今日怎的这般好说话?

      对面之人久久不言语,阮新柔便将目光挪到了站在院门口的阮兴业身上。

      她远远福了一礼,“新柔见过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