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秦敞的面,一向奔放外向的唐一乔却支支吾吾地没好意思开口。
斯洛看出他的尴尬,心领神会地冲他眨眨眼:“不急,你先回酒店倒时差,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。”
秦敞还有工作,只在机场匆匆见了一面,就让助理阮桉带唐一乔去酒店,自己则和斯洛回公司了。
唐一乔和阮桉这种沉闷的人无话可说,一到房间就嘀嘀嗒嗒穿着拖鞋小跑到床边,甩了鞋子扑上床:“啊,终于活过来了……”
阮桉把散落的鞋子在床尾摆好,没注意衬衫从腰上滑落,露出了后腰的鞭痕。
唐一乔偏着头,正好看到了,又见阮桉一直戴着口罩,便一把将口罩摘了。
男人俊朗的脸上,青紫掌印和掐痕令人触目惊心。
“我操,你身上怎么回事?你是不是那种……叫什么来着……抖m?”
阮桉面无表情地把口罩戴了回去:“唐少爷,和您无关,请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说罢不顾唐一乔的“喂,你什么态度,我让你走了吗”,径直离开了房间。
“操……”唐一乔在床上滚了两下,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条虫子,闭眼思索起来。
他虽然任性,脑袋瓜却很灵光,联系到斯洛发在网上的视频以及和秦敞的亲密,越想越觉得不对。
贴身助理身上带着那么明显的痕迹,秦敞怎么可能没有发现?“合作伙伴”在社交平台发色情视频,他也完全没有看到吗?
‘姐夫在国内洁身自好,对贴上来的人都会主动避嫌,怎么一出国身边就全是不三不四的人……’唐一乔狠狠捶床,愤愤不平,‘如果他真的出轨了,因因哥哥可怎么办?肚子里的宝宝又怎么办?’
他反复问自己后两个问题,与其说是想办法,不如说是在提醒自己——柳无因是他的表哥,向来疼他,无论从血缘角度还是道德角度来说,他都该站在柳无因那边。
他的愤懑也只能是为了柳无因,而不是自己嫉妒……
夜色降临,月光却格外亮,透过木质百叶门打在唐一乔的脸上。
他躲在斯洛的衣柜里,攥着手机的手心满是湿滑的汗液,心跳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很响,像是连衣柜都震动起来。
下午,他给斯洛的推特账号发了私信,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——他想知道视频里另一个人是谁。
斯洛爽快地给了他房门密码:“你今晚就知道了。”
他知道斯洛的学校离这并不算远,在这种情况下,还要和秦敞住进同一家酒店,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了。
而且他已经看过这间房的厕所,和视频里一模一样。
因此,唐一乔是在等一个知道结果的答案。
房门“滴——”地打开,吊灯随即亮起,而后是一连串稍显沉重的脚步声。
听起来进房的只有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