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房见她对这些感兴趣,便解释道:“这条连廊叫挥墨廊。书院的学子们,不管什么班级,什么身份,只要写出新的文章,皆可挂于此处,由别的同窗点评。”
“后辈也可以点评前辈的吗?”
门房点点头:“可以的。山长说,三人行必有我师。
后辈只是学的典籍不如前辈多,思想却未必不如前辈。就像说起农耕四时,书院的学子,未必有地地道道的农人知晓的多。”
“尺有所长,寸有所短嘛!”孟迟飞点点头,“你们书院的学习氛围很浓厚,难怪天下读书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钻。”
他们穿过挥墨廊,就到了一片教舍。
他们被领进了教舍旁边的一个房间。
这个房间布置得十分清幽。
棋盘茶桌,都是文化人喜欢的东西。
她们刚坐下没一会儿。
一位清瘦的银发老者,抚着银髯,迈着方步走了进来。
从他的身姿风采,便能看出,他年轻时定也风姿不凡。
“季山长。”闻颜和孟迟飞一起起身朝他行礼。
季山长朝二人点点头:“你就是应知林的妻子闻颜?”
闻颜笑着道:“正是小女子。”
寒暄几句,他们就直奔主题。
在闻颜的示意下,孟迟飞把一只木匣放在桌上。
按下机括,木匣子‘咔嚓’一声就打开了。
几排精致小巧的白瓷瓶子,展露于眼前。
季山长轻抚着胡子,沉稳地拿起一只只瓷瓶,一一检查。
他一边查看,一边点头:“这颜色不错,这个也可以,这个也……”
他虽然表面淡定,但他时不时露出的小表情,还有亮晶晶的眼神,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。
哼哼,自己也有同款颜料,看无蕴子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嘚瑟。
闻颜相信,若是自己和孟迟飞不在这里,他说不定会像孩子那般,手舞足蹈。
外面的传言都说,季山长学富五车,见识广博,铁面无私,雷厉风行,是天下读书人尊崇仰慕的典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