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你…就是刚才有人求饶时…为什么你会说这样会叫你为难?”
“唔…”他听到的问题,倒是扭头望了窗外一眼,似是发现到什么,才回望着我,反问我道:“他是那人的近卫兵,当然是要豁出性命保护主人,他求饶不是很奇怪吗?”
“但是…你应该可以不杀他吧,他应该碍不到你吧。”
“你也懂得说碍不着我,那杀不杀他都没所谓。”
他理所当然说完后,似是明白我的困惑,明白到我“为什么杀人可以这样自然?”这个问题,问道:“你知道吗?生命是很宝贵的。”
“知、知道…但你为什么…”我余下的话没有说什么,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知道我想说什么。
“生命是很宝贵,但这世上却有职业的责任就是夺去他人的生命,山贼、马贼、佣兵、军人和近卫队都是,他们的职责就是夺他人生命,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
我当时是很用力的摇头表示自己的不知道,而他只是再扫起一杯牛奶,一面喝着一面说道:“正因为他们的职责是杀人,所以就要有被杀的义务,他们在被人用任何理由杀害时,也不应该抱有什么怨言,由他们担起那个职责时,被杀的义务也在等待着他。”
“我、我不明白…为什么被杀是义务?”
“这个……就像贵族一般,不论他们是否自愿,当他们第一天穿起名贵的衣服、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姓名、第一次享用家族给他的晚饭,他们就有这个担起自己是家族一份子的义务,并不是一句我也不想是贵族就想把这义务除去,相对地…”
他再一次扫起牛奶,左手手肘支着桌面,手心托着下巴,望着外面的血腥情景,说道:“…相对地,近卫队也是,不管什么时候也好、有没有作恶、杀过人与否都不是问题,问题是只要担起近卫队的名衔、有取过薪金,他们就有义务为主人而死,不是一句我只是打工的,就可以把义务除去,薪金并不是白领。”
“有杀过人,就要一生负上被杀的觉悟,我也是有这种觉悟,而身为士兵的你,就算没有杀人,也会有被杀的义务,这是避不了的事实。”
当时我真是被他这一句话吓倒,我并没有说过自己是士兵,而他似是看出我的吃惊,解释道:“你的佩剑有旧联邦的人马军团徽章,应该是地方选拔赛上得过头三名吧。”
“这…第、第二名…”被他识穿了我是旧联邦的人,我不禁生出他会斩杀我的可怕念头。
“第二名吗………怎说也好,多谢你邀我喝酒让我打发时间,不过我要说一下,杀人并不快乐,而作为士兵的你,最好有承受这种不快乐的打算,而且也要有承担被杀的觉悟,不论有没有杀人,作为士兵就要有这种觉悟,你顶多只可努力求存,却不能有什么怨言。”
他说到此时,忽然站了起身,把大剑负背上,淡然说道:“从前有一个年轻人会常常怪责父母为什么不是有钱人,还要生下他到世上受苦,但他却不知道他被供养的前半生中,却有过很幸福和快乐….”
他说到此时,右手伸出姆指在颈项前横削一下,说道:“…就像杀人一般,不需要太多剑,只要用刀子在颈项前大力划一下就是了,一次致命的幸福就足以让那个年轻人不能怨怼父母,这就是所谓的义务,作为士兵的你只要用了一元旧联邦给的钱就是他的士兵,那怕是他叫你去当死士,这也是你应尽的义务,一日是兵就要有这义务。”
说到此时,他终于离开了酒吧,只留下那半桶牛奶和够我受用一生的建议,虽然事后我还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肯放过那近卫兵,虽然有理由,但他既然碍不着他,那为什么他又要杀?
这问题,在我往后杀了数次人后才明白到,他那一剑一剑斩人方式,并没有折磨敌人的打算,是不带任何感情,无悲无喜,只是单纯的杀人,再加上我对性格搜集得出的了解…….
他从不把坏人的生命当成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正因为这样被他当成坏人的人,都是微不足道的垃圾,所以他才会说“杀不杀他都没所谓”,就像一个事业稍有成就的人一般,不会在赶时间时去思考捡不捡起一个一元硬币,而对他来说,当时的一剑………斩出来远比起不斩来得方便顺手。
“密斯,你看看!”此时,斯友捧着一把浅蓝色剑鞘,蓝白色剑柄的长剑走回来,看来这就是他选的好剑。
“这就是你选的剑吧…看起来很不错呢。”我笑说着。
斯友听到我这样说,得意的道:“当然是不错,比起你那把,是绝对不会差得到那里!”
他说着时,还用手指比了一下我放在床头的佩剑,那一把我用了一年多,有人马军团徽章的精钢长剑,由认识他时,我就知道他很羡慕我有这种好剑,所以他拿到一把好剑,当然是要耀武扬威一番才可。
“是、是,你的新剑比起我的佩剑好,就是这样。”我一面笑一面取起我的佩剑,细心抚摸着它的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