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后门走。”康宁提醒。
春来清脆地应了一声,跑得极快。
寿华又低头写单子,琼奴生怕她眼睛熬坏了,给耗尽的油灯添了点桐油,自己呛得咳嗽两声。
康宁看她一眼:“换了胡麻油吧,那个不呛人。”
琼奴说:“还不知你们的法子见不见效,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吧。”
康宁咬牙,恨恨道:“说来说去,都是那个讨嫌的坏事,早晚寻个机会,叫他知道知道我的手段,哼!”
寿华愕然,旋即摇头:“你呀!”
四日后,潘楼街道,柴安和德庆一路风驰电掣地策马归来,引得行人纷纷侧目。
到了潘楼门口,酒保急忙上前:“大官人可回来了,家里遣人来问过好几回啦!”
柴安也不下马,转头吩咐德庆:“你回家报个平安,就说我有事要办,向晚时分就回去,请母亲不必挂念!”
德庆来不及应声,柴安已策马走了。
酒保挠头疑惑:“大官人急着去哪儿呀!”
德庆没好气道:“去救命!”
“啊?!”
柴安一赶到范家大门口,管家就笑盈盈地上来,亲自为他牵马。
“柴郎君可是来喝喜酒的?”
柴安一怔:“哦,喜从何来?”
“我家郎君纳妾之喜啊,昨儿不是还给柴家下了帖子,郎君说要请您也沾沾喜气,怎么您没接着?”
柴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:“不是明天才到日子吗?!”
范管家愣住:“改、改日子了啊!”
柴安丢开他,大步迈入范家大门。
范家花厅里,一派喜气洋洋之景,真娘给堂上二老行了万福礼,范母打量温柔可人的真娘,满意点头。
范良翰眼睛并不放在真娘身上,反而满眼忐忑地瞅着福慧,福慧无意中一个蹙眉,他惊得心里一跳,端茶的手一抖。
“好孩子,生得真是齐整,性子也温柔,我翰儿好福气。”范母满意地说,扫了福慧一眼,“好了,给你主母奉茶去吧!她吃了你的茶,你就正式入了门,是我范家的人了。”
真娘站着没动,只是低头垂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