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良翰也惊了:“原来是你!”
门突然被人推开,康宁满面怒容地站在门口:“好哇!”
范良翰慌了神:“三娘,误会,全都是误会呀!你听我说——”
康宁美眸喷火,气势汹汹地上来,举起一杯酒,眼看要将酒杯砸向柴安,手下不知为何犹豫一瞬,手腕一翻,酒水一下泼在柴安面上,愤然道:“蛇鼠一窝,无耻之徒!”
柴安震惊。康宁说罢,空酒杯毫不容情地直接砸向梁俊卿,旋即拂袖而去。
梁俊卿痛呼一声,捂住了额角:“痛痛痛!”
福慧狠狠瞪了范良翰一眼,丢下一句话:“回去再寻你的账!三妹,三妹妹!”
范良翰一拍脑门:“完了!完了!”
柴安重重抹了一把脸上酒水,气地狠狠踹了梁俊卿一脚:“何须你替我报什么仇,好不成事的东西!”
梁俊卿哎呦一声,扑通跌倒在地,目瞪口呆。
四福斋香铺里,琼奴将一张写满了各色香材的纸递过去,又不安地看了茶肆一眼,对康宁说:“还是我去买吧,这万一……”
康宁折起纸收入袖中,不以为意道:“不是受了风寒头疼半宿么,我替你去吧。你留下守铺,娘那儿还有我呢。”
琼奴忐忑地点头。
对面,柴安刚走出潘楼,一眼瞧见康宁站在铺里,有心将先前的误会解释清楚,抬脚便要过去。
康宁抬眼看到他,冷冷地把帷帽上的轻纱一放,吩咐春来:“走吧。”
柴安被那冷眼一瞧,登时止步。
春来示意小轿落下,侍奉康宁上了轿,还不忘向柴安做了个嫌弃的鬼脸。
德庆也不甘示弱地回个鬼脸:“您瞧瞧呀,那一主一仆,都是白眼狼托生的。您为了做成这桩事,那方四十贯的紫石砚都叫姓王的讹走了,没您暗中周全,她想成事还得看天意!半个谢字不提,怕不是良心都死透了!爷,早说了这好人不能做啊!”
香铺里,琼奴眼神一直悄悄往柴安身上瞟,又唯恐被人发现,很快地垂下头去。
这一幕,恰好落在街角的梁俊卿眼里。
柴安没好气地说:“我做这些事那是为了范家,为了我表弟,难不成还是为了她么,稀罕得她一个谢字!”
德庆嘟囔:“是是是,您不稀罕,不稀罕您还看什么!”
柴安一把揪住德庆的耳朵,引得德庆连声嚷嚷:“哎呦呦小的错了小的错了!”
“谁准你在这儿皮混,滚去干正经事!”
德庆逃脱,摸了摸耳朵,发现柴安还不甘地盯着轿子离去的方向,嘿嘿一笑。柴安冷眼看他,他忙一溜烟地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