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出于多种考虑,可以不计较放弃他的原由,但叶然作为妻子,绝对不会。
当时她就想好了,如果陆凛深无法康复,就算后半辈子一直坐轮椅,她宁可守活寡,一辈子不做母亲,也甘之如饴地陪着他,不离不弃。
奈何她的这份好心,到底没能让陆凛深知晓。
那时候的他,躺在病床上,心性就已经有了些变化,他拒绝了父亲的提议,说等两年,最多三年,他身体如果没有起色,那他一定会为陆家生出继承人。
这件事不了了之后的几个月,陆凛深总算可以出院了。
那天叶然很高兴,一直陪在病房忙前忙后,等推着轮椅陪他下了楼,照顾着陆凛深上了劳斯莱斯后座,她再要进去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叶然不明所以,以为是自己动作着急,不慎碰到了他腿上的伤口,她刚要道歉,就听陆凛深吐出了一个字:“脏。”
“啊?”叶然一愣。
陆凛深微抬下巴,不悦冰冷的眸光扫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,十足厌烦和嫌弃地拧起眉:“衣服几天没换了?脏死了。”
叶然彻底愣住。
她始终在医院陪护,但也不是不爱干净,临近出院,她一时喜悦激动,确实有两天没回梨园洗澡换衣服,但就两天,也不至于脏到哪里去……
陆凛深不想看她空白发懵的脸,直接一把推开她,按上车门,对着前面的司机吩咐:“王叔,开车。”
劳斯莱斯绝尘而去。
丝毫没有顾及不慎摔倒在地的叶然,险些还被车剐蹭。
这件小事,陆凛深很快就忘了。
但却像是隐藏在叶然心底的一根针,从那以后,她除非不得已,否则都不会坐他的车。
很多时候,陆凛深觉得她小题大做,无理取闹。
他又哪里懂得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若不是一点又一点的小事累积,千疮百孔的心又是从何而来。
叶然自寻烦恼地想了很多,感觉有些过了,幸好车也缓缓驶入了宽大的庭院,一座恢弘的宅邸屹立远处,古风古韵的格局建造,肃穆又庄严。
管家陈伯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,看着车驶进来,忙笑着迎过去:“大少爷,少夫人,你们可回来了,老爷子都等好久了呢!”
陆凛深俯身迈步下车,很轻的“嗯”了声。
叶然从另边也下来,将拎着的一兜食材交给管家:“麻烦陈伯送去厨房,等会儿我去烧。”
陈伯一看,哎呦,正是老爷子爱的这口。
“还得是少夫人,知道老爷子的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