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,我想回学校上课。”
她看着正襟危坐、双眼紧闭似乎在闭目养神的青空信介轻声说道。
事实上她这些年来从未做过什么叛逆的事,她一直都是他的骄傲。
但是现在她不想听他的话了,她不想像妈妈一样苟延残喘,以后的以后都在那间疗养院中度过。
那样活着,到底是为了自己,还是为了别人的念想。
她不知道等自己和妈妈一样,瘫坐在床上只能靠别人搀扶才能勉强走动的时候,会不会想到主动去死。
她只知道,她现在想趁着还算身体健康的时候,再多享受一下自由。
她还没谈过恋爱呀,她还没喜欢上姐姐喜欢的男生呀。
至少也要和他把寻常情侣该做的,都做一遍吧。
也算不留遗憾了。
青空信介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,依旧一动不动。
身边的凉子见状,有些于心不忍,主动挽住他的右手。
“信介,小奈说想再去学校待几天。”
她性格静雅,不会把上一辈的恩怨放在青空奈身上。
青空信介并没有和她说过青空奈的病情,但是她知道青空奈住进了那间疗养院。
那间风景很好,却又让人无比压抑的疗养院。
墙上爬满白色的风车茉莉也别想掩盖病房内的消毒水味。
青空信介慢慢睁开双眼,平静地看向青空奈。
“想清楚了?”
“嗯,我想清楚了,爸爸。”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,两个小酒窝很是明显,看上去就很甜啊,没有一丝勉强的样子。
“高木胜说你的病情发现得及时,积极配合治疗有很大机会可以治好。这么多年来他们确实有了不小进展,前段时间有个病患答应配合新研制的药物,如今病情有了不小的抑制,语言能力还未完全衰退。”青空信介沉声说道。
青空奈当然知道高木胜,负责妈妈病情的主治医师,是个戴着厚重老花镜的白发老头,在这个领域是绝对的权威人物。
青空信介这么多年不知道砸了多少亿进去,要说真的没点进展,这个高木胜也就别想在东京混了。
可是青空奈不相信高木胜能将她医好。
这个病如果能治好,他高木胜可以把所有有名气的、没有名气的医学奖拿到手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