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只有有诰命品级的妇人才能在朝堂上立足,这妇人不知分寸,竟然还在朝堂上口出狂言,应该拖出去杖责一百,警示众人。”另一官员严厉地说。
“臣赞同。”
“臣赞同。”
“臣赞同。”
赞同个鬼,繁空气得鼻子差点儿都大了,要忍耐,要冷静,要庄重,要温和,‘发火是本能,控制火气才是能耐’,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,繁空才道:“民妇有不同意见。”
众官齐刷刷转向她,个个面露不悦,瞪着她。
殷景澄一脸钦佩地看着姑姑,这话他可不敢说。
望着母亲挺直的背影,明明愤怒至极却依然保持克制的表情,还有那双明亮且透露智慧的黑眸,卫闲诺知道母亲变化巨大,但今天这形象还是让他震惊不已。
“放肆,在这朝堂之上,你一个平头百姓,有何资格说这话?”
繁空字字坚定:“这位大人,我的资格,是作为母亲的资格。我儿遭人算计陷害,而你们这些衣冠楚楚、位高权重的大人们,却不让一个母亲站出来保护他,支持他,如果做母亲的都没这资格,那谁还有?如果我儿无辜,你们现在毫无证据地指责和敌视,这不算计,难道是友好的聊天吗?”
“唐相是我大越的丞相,你面前的每位大人都是三品以上的高官,卫闲诺不过是个吏部小官,我们会算计他?”
“对,民妇说错了,你们不是在算计闲诺,而是在丞相大人这里阿谀奉承。丞相说的话又算什么证据?不过是权力大,你们捧着罢了。”繁空厉声说:“施鸿哲是丞相夫人的外甥,丞相为他作证。我是否也能在朝堂上说,我儿的政论文几个月前就已写好,是施鸿哲抄袭了我儿,我来作证。”
一位官员喊道:“无知妇人,丞相这些年为大越立下汗马功劳,才有今日威望,你算什么?”
“我是人。为官之人竟把百姓视为物件,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?”
那官员面色一沉。
“审案靠的是证据,不是特权和威望。无论何人,在大越律法面前,一律平等。”繁空这话掷地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