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不要脸了,居然抄别人的文章。”
“就是,石鼓书院的名声都要被他毁了。”
“我们应该联名去告御状,让皇帝重新选状元。”
“对,对。”
“瑞南,这个施鸿哲是探花吗?”繁空问,榜眼彭庆生她见过,探花没见过,但殿试时念的名字好像不姓施。
“不是,他是科考第四名。不过,他的文才在越城还是很有名的。”连瑞南说道。
第四名?繁空心中一动,那不就是相爷夫人的外甥吗?殿试那天,她第一次见到相爷夫人,她就是在宫外等她外甥的排名。
莫名其妙地和这个人扯上了抄的事,繁空感觉这事恐怕有相爷夫人的手笔。
学子们指责卫闲诺的声音越来越高,连瑞南气得就要冲上去理论,却被繁空拦住:“瑞南,你赶快去吏部告诉闲诺这件事,让他心里有个准备。”看这阵势,恐怕是要闹大了。
“姨娘,那你呢?”
“我先摸摸他们的底细。你快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连瑞南跑开了。
这时,一名学子大声提议:“我们去御前击鼓鸣冤,让皇上彻查此事,一定要还施鸿哲一个公道。”
“对,我们去击鼓鸣冤。”
就在一众学子要前往击鼓时,繁空挡在门口,高声说道:“你们凭什么说卫闲诺抄了施鸿哲?我看,分明是施鸿哲抄了卫闲诺。”
“一个妇道人家,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?”刚才喊得最响的学子看到被一个妇人拦住,不耐烦地说。
“胡言乱语的是你们。我问你们,你们要去告御状,证据何在?”
“这就是证据。”正要扯下布幅的学子指着上面的文章说。
另一位同学说道:“施鸿哲写的政论文,开头就极其吸引人,从头到尾,每一点都精彩绝伦,他的思考和见解,直击我们内心。”
繁空冷笑了一声:“那是因为施鸿哲把卫闲诺最精华的观点都汇总在一起,看起来自然耀眼。卫闲诺从历史典故出发,再联系到我们大越的水利、民众生活,一步步推进,直到结尾,都是前后呼应的。”
繁空继续说道:“这两篇文章,除非你们有确凿的证据,否则这就是冤枉了状元。作为天子门生的你们,苦读十年,就是为了学会这样去诬陷他人吗?”
学生们面面相觑,他们确实缺乏实质性的证据。
其中一人站出来讲:“这还需要证据吗?大越四大书院里,‘越阳书院’排名第一,石鼓书院虽然也在榜上,但毕竟来自小地方,施鸿哲可是‘越阳书院’院长亲手教导的,根本不可能去抄。”
“书院的排名反映的是整体成就,并非单个学生的排名。小地方的书院怎么了?谁规定小地方的学生就不能超越‘越阳书院’的学生?自大越建国以来,你们不妨数数,近百年里身居高位而非来自京城,出身贫寒的人有多少。”繁空高声说道,老二给她的那本《越国志》她确实翻阅过几页:“真是可笑,你们定一个人的罪,依靠的居然不是确凿证据,而是自己主观的臆断?这样的行为和草率处置人的生命有何区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