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嫂。”卫闲诺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方蔷答应着,笑得合不拢嘴。这些年无论多苦多累她都忍了,就盼着二叔有出息,将来去越城做官能把他们也带上,现在中了状元,一切都值了,不过却不那么想搬去越城了。

    她有了自己的铺子,丝柔爹在学陶艺,丝柔在学刺绣,她还挺满意现状的。

    “毅松,你笑什么呢?”繁空见大儿子还在傻笑,自己也不禁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“没啥。”卫毅松有点不好意思说,总不能说这一路上二弟竟然和他交心,还跟他描述了越城的繁华,这在过去根本不可能,他一直知道二弟心里看不上他,在二弟面前他总是有些自卑,虽然最近好了许多,但他根本不敢奢望二弟还会和他掏心窝子。

    夜已深沉,一家子不再多话,毕竟明日还有宴席要办,先安歇为好。

    这一夜,显然是无法安眠至晨光破晓的。

    次日天未露曙光,繁空就被外面的动静唤醒,她披上外衣,拉开窗缝一瞅,见大儿子和大儿媳已起身,几个亲戚和邻居也在忙碌,便连忙整装外出。

    “大伙儿都起得这么早,真是难为大家了。”繁空出门便向众人说道。

    “咱村里出了个状元,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。”一位亲戚应声道。

    这时,卫闲诺的房门开启。

    “状元郎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繁空望向二儿子,虽只穿着日常衣裳,却自有一番气质,一现身就成了众人的焦点。

    “娘,洗脸的热水给您预备好了。”方蔷走过来轻声说。

    “好,丝柔还在睡吗?”繁空走到井边,那里摆放着大儿媳为她备好的面盆和手巾。

    “还在梦乡呢,昨晚睡得晚,今早这么闹也没吵醒她。”方蔷答道。

    繁空洗净脸庞:“待会儿来帮忙的人会更多,我们得先把早饭准备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娘,昨晚的剩饭还剩不少,您和二弟、小弟去了越城后,家里做了许多年糕,早上吃年糕泡饭怎么样?”

    这年糕,在越城人口中偏唤作“年年糕”,图的是年年高的好彩头,繁空很是喜爱,谁不期盼年年高升呢,于是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方蔷唤着丈夫去切年年糕。

    天色渐明,村民们和一些亲戚陆陆续续到来,帮忙的帮忙,一片热闹景象。

    “阿蔷,”繁空打断正忙于指挥摆置物品的方蔷:“族长安排了村里的账房先生来收礼金,你跟着学学,银钱就由你来管。”

    “我?”方蔷一愣,这类喜事上收的银两通常由家主经手。

    “娘和闲诺不久便要返回越城,往后村里的红白喜事就靠你和毅松打理了。娘收了还得转交给你,不如直接由你接收。”繁空温言细语,这个家终归要交到方蔷手上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方蔷心中欢喜,这是娘对她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