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空现在最想知道的,还是大儿子和大儿媳这些天过得怎么样,比如毅松学陶艺进展如何,和陶窑的工人们相处得怎么样,大儿媳的店铺经营得好不好,有没有人来为难他们?
二儿子和小儿子每天吃晚饭时都会交流心事,毅松和方蔷不在这段时间,她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。
对于卫毅松而言,二弟中了状元自然是高兴的,但母亲的关怀更让他心里感到温暖,他还以为母亲会讲一堆关于二弟的事情,没想到最关心的却是自己和妻子,心里暖洋洋的。他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,方蔷偶尔也会插上几句。
“娘,您放心,您离家前说的话,我和阿蔷都记在心上呢。”毅松说。
“三个儿子里,毅松是最让我省心的一个。”繁空知道,大儿子最渴望的就是他的认可,于是适时给出了肯定:“阿蔷也是,生意越做越顺手,家里也被打理得这么好。”
方蔷的脸微微泛红:“娘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小丝柔一边牵着奶奶的手蹦蹦跳跳地走着,一边不时看看爹爹,再看看母亲,笑得格外甜蜜。自从奶奶变了以后,爹爹母亲每天都是乐呵呵的,她也感到非常开心。
牛车照旧停在城外那个熟悉的地方。
他们还没走过去,一辆马车就已经驶到身旁。车夫下车向繁空行了个简单的礼,笑着说道:“卫老夫人,刚才没找到您,原来您在这儿啊。知县大人让我带您回家。”
卫老夫人?繁空愣了一下,表情有些微妙。
车夫接着说:“您和状元郎从越城带回的东西,我已经都搬上马车了,请上车吧。”说完便掀开车帘,请大家上马车。
越城里的人不知道她还有个已成婚的大儿子,所以称呼她为卫夫人;而烈城熟悉他们家情况的人,都知道大儿子已经结婚,因此她也就升级成了卫老夫人。
望着身旁乖巧站立的小丝柔,想到自己都已经当奶奶了,就不去计较这些称呼了,繁空心情愉悦地上了马车。
“娘,我还是在这里等二弟一起回去吧,他一个人我不放心。”卫毅松在送母亲、妻子和女儿上车时说道。
繁空想了想,说:“也好,早点回来。”有老院长在,繁空并不担心老二会出什么问题,而且老二也不是那种容易吃亏的性格。
目送马车渐渐远去,卫毅松这才转身进城,兴冲冲地去找二弟了。
在马车里。
丝柔亲密地依偎在奶奶身旁。
繁空慈祥地摸着丝柔的头,这个孩子从最初胆小怕事,到现在眼神中充满阳光,真是不容易,她希望丝柔能一直这样阳光明媚。
方蔷看着紧紧依偎的祖孙二人,心中既高兴又略感醋意。在女儿心中,奶奶似乎比她这个当娘的更重要。当然,更多的还是感激之情,婆婆以前对她们母女不怎么待见,就因为丝柔不是男孩。生下团团那时,她甚至有过绝望,幸好婆婆没有责怪她。
“哎呀,还不到一个月,我们丝柔的刺绣手艺就这么厉害了。”繁空听着大孙女讲述她在绣坊的经历。
“丝柔现在能绣出很漂亮的帕子了。”丝柔仰起小脸,自豪地说:“丝柔知道阿奶赚钱辛苦,所以每天都认真学习,钱管事说丝柔是她教过的最认真的学生。”
这么小就知道体谅人,繁空情不自禁又亲了亲丝柔:“丝柔真棒。”
丝柔的小脸更红了,她喜欢奶奶夸奖她。
“娘,一会儿我们先去店里看看吗?”方蔷问:“春桃现在在店里帮忙照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