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乖小丝柔,奶奶心里也是一直想着你呢。”繁空弯下腰,把孙女紧紧搂了搂,还在那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,让小丝柔羞得脸蛋儿都红了。当她站起来的时候,发现红绣纺的管事正朝这边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管事满脸笑容,比起第一次见面时要亲切热情多了:“上回咱们碰面,都还没机会说呢,我姓钱。”

    “钱管事,我家丝柔这几天表现怎么样?”繁空问道。

    “丝柔很听话,学习又认真进步快,连我们掌柜的都常夸奖她。”钱管事满脸笑意,显然很喜欢丝柔。

    从说话和行为上看,这位钱管事挺真诚的,繁空就没跟他见外,仔细打听了一番丝柔在刺绣店的状况。

    就那么一口茶的工夫,小丝柔尝到了这辈子头一回的糖葫芦,那是繁空给她的奖赏。但当她得知亲妈生了个小妹妹时,脸上的笑模样悄悄地淡了下去,她又瞅了瞅奶奶那张依旧和蔼的脸,心里七上八下地问:“奶奶,您不恼火吗?”

    哎,这家人的事儿啊。繁空轻轻拧了拧小丝柔的小鼻子,说:“你瞧瞧奶奶像是在生气的模样么?”

    小丝柔这才放了心,又欢天喜地啃起了糖葫芦。

    祖孙两个轻悠悠地往村里走,快到家门跟前时,发现有一群乡亲围着,他们对着家里指手画脚的,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的责骂声。

    “方蔷真是够倒霉的,被婆婆看不起,连亲娘都这么数落她。”

    “谁叫她生的是丫头片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毅松他妈对这大儿媳妇挺不错的嘛?生娃前还给了她人参补身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说不定只是做做样子,回头人参自己吃了。”说话的人拍了拍自己肩膀,转头一看,却见脸色阴沉的繁空站在身后,吓得一跳:“承,毅松的娘?”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,院门被繁空重重关上,把那些喜欢看热闹的村民挡在了外面。

    “姥姥,姥姥……”丝柔一看到在院子里指着方蔷屋子骂骂咧咧的那个妇人,吓得赶紧躲到了繁空的背后。

    那妇人双手叉腰,正骂得起劲:“又生了个丫头片子,你这样啥时候能帮上你哥啊?要是我,早一头撞死了算了……”

    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,这时,男孩拽了拽奶奶的衣袖,妇人低头问道:“咋了嘛?”

    男孩指向繁空,突然眼睛一亮,他看到了丝柔手里的糖葫芦,立马跑到丝柔跟前,霸道地说:“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,这个,我是留给妈妈的。”小丝柔嗫嚅着说。

    “哎哟,亲家母回来啦?”那妇人见到繁空,脸上立刻堆满了假笑,可一看到旁边的丝柔,笑容立刻变得冰冷:“你哥要你的糖葫芦呢,快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,这是我妈留的,她说她从来都没吃过。”小丝柔显得十分害怕这个姥姥和男孩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这位吊眉的老妇是方蔷的母亲,极品程度堪比原主,也是个偏心且重男轻女的。繁空回想起方氏的一切,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堆骂人的话。

    方蔷作为原主去世的老秀才挑中的大儿媳,因觉得她被母亲责骂而不反抗,性情和大儿子相似,认为娶回家后定会很听话,方家对于能攀上这门亲事自然是乐不可支,甚至还直接索要了十两银子的彩礼。

    老秀才没跟原主商量就给了,原主得知后气得连续几天睡不好觉。方蔷嫁过来后,原主便把气全撒在了她身上。不仅如此,方家不到一个月又借了五两银子,并要求老秀才为方家大儿子找个轻松且收入高的工作。

    原主自然不同意,结果两家就此翻脸。没想到在方蔷怀着丝柔时,方家人又来借钱,说如果方蔷生了男孩,那就是卫家的大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