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，她只想睡觉啊。繁空耐着性子，温和地说：“那当然，你可是我疼爱的小儿子。”
“我没感觉到妈担心我，也没觉得妈喜欢我，妈把对我的关注都给了大哥。”
繁空：“......”十四岁的少年，还没长开，还算孩子吧？十四岁的孩子争宠，真让人头大。想了想，她说：“你中午跑出去时，你大哥本来想去追你的，被我拦下了。吃晚饭前，你大哥又想来找你，我也阻止了。”
卫天曦微微一愣。
繁空感到疲惫，拉上儿子一起坐在门边的石阶上，想着干脆深入聊聊：“你大哥总是在意着你呢。你不和闲诺在家的时候，家里的事情，不管大小，都是你大哥和大嫂在打理。这么多年，娘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和你二哥，却只对你大哥苛责和冷漠。其实他也是娘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啊。”
“妈要是想关心大哥，也不能把本来属于我的那份拿走啊。”卫天曦不满地嘀咕着。
“妈疼爱你十多年了，哪能说变心就变心嘛？”繁空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己这个爱吃醋的儿子。
“就因为我没听妈的话，没跟着王先生去学做生意，妈心里就开始不乐意了。”
哪儿是不乐意，其实是担心你跟着王泽学坏，还怕你被别人算计呢。繁空猛地一惊：“等等，你刚说什么？你已经去跟王先生学做生意了？不应该和王泽表面上念书，私下里却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吗？”
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，妈给我讲了淳于髡的故事后，我回家就推掉了王少爷让我干的那些事情，坦白地跟王先生说了我的真实想法，我不愿意只做陪读，我想真正跟他学做生意。”卫天曦耐心地解释了一番。
繁空惊讶地看着小儿子。
“娘说的话，我都记心里了。选对了朋友，就像淳于髡那样，周围都是有见识的人；选错了，人生可能就糟透了。”那天娘没反对我从商，我也就把娘的话牢牢记住了。
这完全超出了繁空的预料。
“娘，王老爷是正正当当的商人，他的生意虽不是咱们烈城最大的，但在那里我能学到的肯定比一般店铺多，遇到的人也非同一般。”在王家陪读的这一年，卫天曦见到了各种商人，甚至还有从京城来的。
这些繁空心里很清楚，毕竟这里是县城，和小村子不一样，只是没想到小儿子会这样跟王老爷说：“王老爷答应了？”
“同意了哦。我现在正在王家的粮食店，跟着管账的先生学习算账呢，王老爷说了，只要我用心使劲儿，以后还会交给我更重大的任务。”卫天曦微微羞涩地笑了。
“那位王少爷没给你添麻烦吧？”繁空还记得上次去领天曦回家时，王少爷可是追了出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