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闲诺的脸唰地一下红了。
方蔷没想到婆婆会提到这事,羞红了脸低下了头。
繁空又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说:“这段时间,你们过世的父亲一直在梦里告诉我,说我没有教育好你们,让你们将来走了歪路,让我务必把你们教育好。没想到我一向最疼爱的儿子竟然这样怀疑我。”
“娘,我没有怀疑您。”卫毅松连忙过来安慰,其实他挺喜欢娘现在的变化。
“娘,我,我也没有。”方蔷也赶紧表态,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害怕婆婆了。
“丝柔喜欢现在的奶奶。”卫丝柔跑过来搂着繁空的腰,娇滴滴地说。
“娘,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卫闲诺觉得今天特别憋屈,这种强烈的不属于这个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?娘变得他都认不出来了,不过像他十二岁那年尿床三次的事情,除了娘,连爹都不知道,那是因为那年他生病了才会那样:“爹真的这样在梦里告诉您了吗?”
“不然怎样?”繁空冷哼一声:“我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个梦,没想到大中午的就亲眼目睹了你干的蠢事,我要是不出现,你能消停吗?”
提到方春桃的事,卫闲诺脸上一阵尴尬,怎么又扯上这个?他一个读书人,从不相信那些鬼神怪力的说法,母亲既然能说出他小时候的事情,想必也是自己多虑了。
卫闲诺的房间已经被方蔷打理得井井有条,她向来像伺候大爷一样照顾这位二少爷。
刚发生了一场猜疑的小插曲,繁空便如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那样,跟着二儿子进了屋。以前她总会让大儿媳多点根蜡烛,现在则是自己动手点亮,随后又亲自打开柜子,取出被褥和枕头铺床。
手上的活儿不停,心里却已泪如泉涌。原主最爱这个儿子,除了打扫卫生这类活交给方蔷,其他事情都是原主亲自动手。繁空无法立刻改变太多,况且亲情牌也是教育孩子的绝佳手段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。
见到母亲一如既往的关怀,卫闲诺心里舒畅不少,拿出书本开始阅读。
方蔷送来了晾干的衣服,繁空亲手叠好,发现袖口有点破损,无奈之下回到自己房间取来针线,心中一边暗暗咒骂一边缝补衣服。
不管是原来的主人还是繁空,这时候都不会去打搅卫闲诺念书。她心里头也巴望着这个儿子能有出息,带着全家人,特别是自己,走出这个小村子。以后要是教不好,那就随他们吧,反正自己有钱了就能过上舒坦日子。
卫闲诺读了一会儿书,瞥见正在缝补的母亲,见她时不时皱眉的样子,心中涌起一股歉疚。母亲确实为自己操碎了心,也怪自己中午一时糊涂,那个方春桃,竟敢如此算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