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辰顺手关了灯，卧室里顿时一片漆黑。
一室的旖旎，一室的暧昧。
窗外，朦胧的夜色渐渐深沉，苍穹一片漆黑，天边的那一弯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起来。
起风了，卷起无数枯黄的落叶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，好像是要雨了。
张晓觉得，她现在就是在借酒装疯，其实，她根本就没有喝多，那点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，她只是想发泄一，这么多天，她已经把自己压抑得快要疯掉了，整个身体只剩一根紧绷的弦，她不敢让自己怯弱，就只能每天硬挺着。
她努力地微笑，红唇勾起的笑容说不出的凄凉。
“晓晓，你别这样！你别笑了，好不好？”曾司城紧紧地皱眉，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。
很久以前，他认识的张晓每天都会笑得很开心，在她的眼里，仿佛就没有什么烦恼。张晓说，开心也是一天，不开心也是一天，为什么不努力让自己每天都开心着过呢！
老曾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张晓的时候，那一年，她才十八岁，一个青春懵懂的年纪，在他的眼里，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阳光的鸢尾花，绚丽而美好。她第一次说，她想要跟他在一起，只是简单地想要跟他在一起，跟他的身份和地位无关，她什么都可以不要，却唯独不能没有他……
如今，他连她这个最简单的愿望都实现不了，他若是娶了薛亚彤，身边就不能在她的存在。
张晓半眯着眸子，依旧笑得灿烂，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，眼神迷离，“老曾，真的是你吗？”
“嗯，是我。”曾司城无奈地笑了笑。
“你骗人！你才不是老曾，他现在都不肯搭理我了，所以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”张晓紧紧皱眉，红唇轻抿着，没好气地瞪着近在眼前的男人。
曾司城猛然一怔，眸色顿时黯淡来，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，也不管她挣扎得有多厉害。一直到她浑身瘫软来，她安静地窝在他的胸前，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就像是安神曲，她不再吵闹，也不再说什么，只是安静地任由他抱着。
他身上的味道依旧是她所熟悉的，让她觉得有一种安全感。
张晓放任着自己的感情，却又不停地在心里说，这是最后一次，最后一次……读书吧
然后，离开，再也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。
“晓晓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明知道给不了，却又贪恋那一种感觉不愿意放手。
她没有作声，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样。
曾司城不由得笑了笑，他知道她没有睡着，这是拒绝说话而已，“晓晓，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希腊吗？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全都安排完，我就带你一起去，机票我已经让助理订好了，你只要安心地等着我就行。”
他伸手，轻轻地抚上她的面颊，略带着剥茧的指腹缓缓掠过，将一缕落发别至耳后。
他淡然一笑，柔声说道：“晓晓，其实，我知道你想离开，可是我现在不想放你走了，你怪我自私也好，残忍也好，我就是想让你在我目光能及的地方，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你站在那里。”
张晓一直沉默着，她何尝不想留来？
“你不作声，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