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涛不认同:“你的看法太肤浅,所谓好饭不怕晚,好的项目任何时候开始都来得及。”
“但这两个项目都比较烧钱,尤其是新能源汽车。加上要研发智能机器人,肯定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投资。”
沈涛看我一瞬,然后笑了:“老婆,你知道现在入场汽车和AI比较晚,那肯定也知道入场智能机器人行业更晚。所以机器人的项目,被我否了。”
我有点着急:“可那是我爸的夙愿。”
“我知道,但你得明白一件事情,你爸已经死了,且死后被火化,只剩一堆埋在黄土里的尸骨。”
我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“老婆,我很明白,我是在提醒你,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。那些在天之灵、泉下有知的说法,都是活着的人的执念和自我安慰。所以你爸活着时没做成的项目,也不必上赶着做。我们开公司的目的是赚钱,而非为了情怀,更不能在明知是赔本买卖的前提下,还上赶着完成。”
沈涛果然觉得完全的拿捏我了,所以说话做事这般不客气。
我知道自己必须忍。
只有当好忍者神龟,才能令沈涛放松警惕,令我有反制之机。
只是他这样说我父母,我心头还是难过。
其实他说得何尝不对,但人都是感情的动物,怎么可以把至亲的离世,说得那般云淡风轻。
越想越委屈,几滴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沈涛拉我胳膊,叫我进办公室,我后退闪躲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完我转身就走,没走几步却被沈涛揽腰抱起。
顾及腹中胎儿,我没有挣扎,任由他把我抱到沙发上坐好。
“老婆,别哭了。”沈涛用手指抹去我脸上的泪水,“我知道我刚才的话说得比较过分,我给你道歉。”
我知道,这是与沈涛“和好”的时机。
不能撕破脸,只能强忍心底的悲恸,尽可能平静地点头:“是我的问题,我知道你是就事论事,而我在感情用事,这是做生意的大忌。只是那是我的爸妈,我终归做不到毫不在意。”
沈涛听到我这样说,明显地松了口气儿:“这样吧,如果新能源汽车和AI的项目做起来,且至少有一个盈利,我就重启你爸的机器人项目,好不好?”
沈涛这是在给我画大饼呢,我何尝不清楚,喉咙堵得慌,却拼命地咽下这噎得我喘不上气的饼儿:“好,那你要说话算话。”
沈涛蹲下身抱着我: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
说完,又和我拉开一些距离,看着我的眼睛:“不过,这两个项目能不能成,还得看何允安愿不愿意投资。他想在利润分配上和我们五五开,但他要得太多了,即便项目做成了,利润一分,也没有多少赚头。”
沈涛顿了顿:“老婆,你和他认识,不如我重新安排一个饭局,你跟我一起去,说不定他能卖我们一个交情。”
原来画下大饼,是为了引出这一陷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