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那我十点前过去。”

    沈涛点头:“你直接去银行吧,我会让财务联系你。”

    沈涛走后,我又躺了会儿,起床煮了两颗鸡蛋,但只勉强吃完鸡蛋白,又服下保胎药,随即赶往银行。

    公司的财务已经到了,是个叫王华磊的小伙,询问得知他是今年4月通过春季校招进的浩宇。

    我心有猜忌:“财务部目前除了你,还有哪些人?”

    王华磊说了几个名字,都是我不认识的,但入职时间都和他差不多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财务部已经被沈涛大换血。

    可能是为了掩盖他挪用公款的事实,亦是他为了彻底掌控浩宇的手段。

    我心思微沉,强打精神去找银行经理。

    经理一看到我,就猜到我是为何事而来,摆摆手表示确实已经不能再合作,让我与其他这里浪费时间,不如去其他银行想想办法。

    这位经理曾和我爸打过多年交道,我打起感情牌:“叔,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,叔你没有完成业绩,面临末位淘汰的压力,是我爸在不需要贷款的情况下,也从你手里贷款五百万,帮你完成了年度指标,保住了工作,我没记错吧?”

    经理表情尴尬地点头:“音音,你爸的恩情我没齿难忘,但这次我真帮不了你。上头发话直接命令我取消和浩宇的合作,并到期收回贷款。我能力有限,和上头争辩过,但毫无用处,实在是帮不上你的忙。”

    我善解人意地笑笑:“叔,我不为难你,实不相瞒其他与浩宇长期合作的银行,也在昨夜表示不能再合作。我寻思可能是浩宇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而不自知,如果你有所了解,能否给我透个底儿?”

    经理面色凝重地思量一番:“应该是何家,具体是何家的哪一位,我就不清楚了。不过你们浩宇与何家没有业务上的往来,被何家针对确实没想到。依我看,你还是赶紧找到问题根源,然后该道歉道歉,该赔罪赔罪,如果现金流真断了,那可就回天乏术了。”

    我道谢离开,虽然知道去别的银行也是一样的结果,但还是不死心地跑了一趟。

    结果如我所料,都没有协商的空间。

    我不死心地去了别的没有合作过的小银行,对方一开始很热情,一听到浩宇的名字就拒绝,理由大同小异,不是年底额度紧张,就是暂时没有政策。

    从天亮跑到天黑,唯一的收获是全身的酸痛,和下坠抽痛的小腹。

    我让王华磊下班休息,然后给沈涛发去信息,说我有点累直接回家休息,然后开车准备去医院。

    一开始打算换个医院,因为不想与何允安撞上,即便这一可能性非常小。

    车子开到一半,我的心越来越动摇,最终还是在前方的红绿灯路口掉头,去燕京第一人民医院。

    去看医生前,我先去了趟卫生间,卫生棉上又有几滴深褐色的血迹。

    今晚值班的医生换了一个人,她翻看我的病历又询问我今日的情况,说我小腹的坠痛感是先兆流产导致的宫缩,说明药物的效果不达预期,需要住院用硫酸镁进行治疗,以达到抑制宫缩的作用,起到更好的保胎效果。

    我寻思住就住吧,眼下情况很糟,需要先保住孩子,这样才能有精力应对眼下火烧眉毛的境况。

    大不了白天去公司,晚上再来住院打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