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胜拍了拍手,对着赵山道:“剩下的你来吧,记住,别一下子给糊死了,等他舌头戳个口吸半口气时,再立马给他糊上,直到他没力气戳破,再送他归西。”

    水银灌顶剥皮法太过血腥,北灵城百姓的神经再也经不起如此拨动,到底还是让沙里飞体面了一点,让他窒息而亡。

    纸一层又一层地糊上。

    沙里飞愈发地绝望,他拼命地用舌头去顶那一层纸。

    若是换个青壮来,尚能戳破十几张,但他被雷罡榨干精血,身体透支,垂垂老矣,戳破个七八张纸,就酸软无力,再也戳不动了。

    啪!

    赵山见沙里飞半盏时间都未曾戳破,便又是一张纸糊了上去。

    到底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糊裱匠,糊了将近十层纸,百姓们依旧能看出那纸下的绝望表情,这就好似一张面具一般,将沙里飞的脸永远定格!

    一刻钟,一刻钟过后,沙里飞的胸膛从一开始急剧起伏,到现在微微颤动,还失禁尿了裤子,眼瞅着就要死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张角看得额头直冒汗,心里自嘲道:还好,还好能捞得个好死,若是这般慢死,当真是无比折磨。

    又半刻钟过去。

    沙里飞死了。

    围观百姓先是一阵沉默,随后不知谁喊了句“杀得好!”,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。

    几个士卒上来,将刑具和沙里飞尸体带走,又清了清刑场,花了一刻钟时间。

    “快轮到我了啊。”

    张角很自觉,朝着刑场走去,踩过台阶,站在中心,望着台下的芸芸众生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陈小哥,能要求你一件事吗?”

    张角轻声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陈胜问道。

    “时间到就立斩吾头吧,赤条条来,赤条条走。”

    张角苦笑道。

    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善恶又何必多做解释?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陈胜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