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石不是酒囊饭袋,朝廷迟迟没有派下来新的县令,百姓们就默认他是家和县的县令。

    而他也再一次证明了什么是为官之道,短时间内将家和县治理得井井有条,无愧于百姓。

    也通过江水的浑浊度远高以往,敏锐地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,疏散百姓。

    只是这次洪水,来得太快,太不同寻常了。

    以至于连撤都来不及撤,只能把百姓安排到临近的高山上去。

    可说是高山,实际上也不过是拔地几十丈左右的小土坡罢了。

    往年县志,就有差点被洪水淹没的记录。

    而这次,真的能躲过吗?

    “大人!都这个时候了,您不要逼俺把你打晕了扛走!”

    王朝急眼了。

    都这个时候了,山里的百姓们需要县令大人安抚人心!

    “王朝啊,就当这是我的一点私心吧,要死,也要死在家里啊。”

    滴答……

    两行清泪从沈石的脸上流下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次洪灾,十死无生。

    他不敢去山上,面对那一张张惶恐不安,惊慌失措的脸,强装镇定地说“放心吧,不会有事”的谎言!

    “沈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王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不是马汉那个只会喊“啊对对对”的憨包,他明白沈石的意思。

    一切,都已成定局了啊。

    “大人不走,那俺也不走啦。”

    王朝憨笑道:“这么多天往返河堤,俺累了,走不动啦,想歇歇。”

    他指了指供桌上的牌位道:“大人有香吗?”

    “嗯,有,我也正有此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