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北逸回到岷州后,在做好分内之事的同时,也在私下里查找父亲和叔叔遭人陷害的线索,在临行前,他就与白珣商量过,两人分头行动。
白珣父亲的奏折中只说,消息是从大渊在北戎的细作口中得知的,至于那名细作是何人,如今又在何处,这一切都无从知晓,以背后之人的手段来推测,那人恐怕是凶多吉少。
但这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方向,既然事情与北戎有关,那么他们可以到北戎调查。
宋北逸与北戎打了许多年的交道,双方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知多少次,互相在对方那里都安插了眼线。
于是他便联络上在那边的探子,让他们暗查与十七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事有关的事,尤其注意在事发前后那些非同寻常的事。
他不奢望能找到白延大人所说的那名细作,却坚定地认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止那一个,起码北戎人中肯定有知晓内情的。
二十多天过去,在宋北逸刚收到白珣送来的信,说他在京都那边没有什么头绪的时候,探子终于传回了一条有用的线索。
在那一年的战事结束之后,次年北戎王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,并封了那人一个王爵,虽说是个闲散爵位,在北戎也算是破天荒了。
至今北戎百姓都觉得是他们的大王太宠爱这个公主了,才任由她自己择婿,选了一个普通人,为了让他配得上公主,大王才破例赐他爵位。
而大渊这边更不会在意此事,毕竟那位驸马没有实权,没有特意关注的必要。
可这次得了宋北逸之命,探子们再次查到这位驸马身上,发现他在十七年前曾去过大渊,并在大战前夕回了北戎。
宋北逸看完密信,神色凝重,种种巧合让他相信此人背后绝不简单,很可能跟他们在查的事有联系。
见他久久不语,一旁的高达急了。
“将军,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?”
将军已经把两位宋将军的事告诉他了,他当时听完恨不得立即将那个卖国的贼子大卸八块,替两位将军和那么多死去的将士报仇,可惜现在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。
宋北逸抬起头来直言道:“有没有用还要确认过后才知道。”
高达闻言一喜,探子上一次送回来的消息,将军都没什么太大反应,这次却要再确认,证明已经有了眉目。
宋北逸提起笔,用特定的密语写下密信,命探子继续盯紧那个驸马,如有机会最好能将人擒下,送回岷州来,他要亲审。
他把写好的密信封好,交给高达:“尽快送到我们的人手上。”
“是,将军。”高达郑重地接过来,立即转身出了大帐。
密信很快到了探子手上,对于大将军之命,他们不遗余力地完成。
在北戎的探子并不多,他们秘密潜伏多年,轻易不冒险做有可能会泄露身份的事,但此次他们其中两人在那位驸马的府邸日夜蹲守了几日,终于等到了他独自出府的机会。
两名探子一路尾随,当马车驶入一条小巷的时候,他们干净利落地出手解决了车夫和一名随从,紧接着在驸马出声之前,一个钻入车厢,一个驾着马车往城门驶去。
“你要干什么——”一身富贵打扮的驸马见到有人突然闯进来,慌张地开口。
探子没有理会,迅速上前一个手刀将人打晕,又捆了他的手脚,嘴里塞上布条,把他挪到车厢最里侧,并将其遮挡起来,探子端坐在车厢中间,如此出城只要不是上来细查,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