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其中的门道，我倒是想要讲述给你听，z只不过这其中涉及太多机密，我就算告诉你也只会让你感受到绝望。”
“这世上你以为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？”
尹天仇懊恼的一锤拳头，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写满了晦气。
“这个世间，皇帝只能够管好长安，其余的地方他心有余力不足，就算是派遣得力干将去干预地方，也很有可能被地方随手糊弄，要不然就是地方山贼作乱，导致心腹人头落地。”
闭上眼，尹天仇脸上的肌肉在颤动，他似乎在为那些皇帝派遣出去的心腹感到不值。
红顺发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走到两人身边，他张开嘴。
“就这，皇帝的心腹死了之后他为了安抚地方，往往也会默认此事，甚至还会犒赏地方长官，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稳定，可惜牺牲他人换来的稳定却极为可笑，越是如此地方就越是认为皇帝软弱可欺。”
“这不，瘟疫之所以爆发，以我多年的经验推测，说不定就是一些世家为了保住自己的田地，为了保住家族的祖产，特意丢出的试探手段。”
红顺发一屁股坐在地上，他随手用满是酒精的毛巾擦擦luo露出来的身体。
“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，这次的鼠疫已经蔓延了至少三个乡，那些没有进入名册的奴工至少也有成千上万，至于上了户部名册的人，恐怕不会过百，这些人都是世家抛出来的弃子，若是皇帝不出面，恐怕民间的舆论就会形成海啸，对准皇宫铺天盖地砸过来。”
凌羽若有所思的眨眨眼。
“这么说，所谓的疫情，不过是用来试探皇权的手段？”
红顺发苦笑连连，他朝着凌羽瞅了眼。
“这么说也没错，现在就看哪边支撑不住，若是世家支撑不住，这些人就是代价，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抄家灭族都在所难免。”
远处，有人叹气喊难。
凌羽的心头却是无名火起。
堂堂世家，竟然视人命如草芥，此等作恶的行径人神共愤，他凌羽又怎么能忍。
拳头狠狠攥紧，朝着一旁的桌子无声无息的砸过去。
“年轻人，火气别这么大，你看不惯的事情多着呢，不是每一件都值得你义愤填膺，更不是每一件值得你玩命，活在当下享受生活不好吗？”
拍拍凌羽的肩膀，红顺发指了指床上的病患。
“只要治好了这个倒霉蛋，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，前往疫区不管能治好多少人，我们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己全身而退，这样一来荣华富贵享受无尽，这样的日子岂不是美哉。”
“老夫都已经想好了，只要能够全身而退，老夫定然要再勾栏包年，整宿整宿不出来，以后醉生梦死花国常客岂不是美哉？”
尹天仇满脸憧憬。
凌羽没有吭声，这是这些大夫的梦想，却不是他的梦想。
凌羽要的，是能发扬医术，让全天下的百姓身体康健，不再担心得病无人能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