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羽却没有停下话，他手指在肥肉横生的胳膊上轻轻一弹，“秦将军，豚肉虽好却也要适可而止，听闻府中传言您日啖豚肉三斤，若不尽早节制恐怕以您的体格，不出两年必定会百病缠身，将星陨落。”
秦琼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，皇帝就在身侧，凌羽却说出了他心中最深的算计，他悲愤的扫过程咬金和牛进达忍不住长叹一声。
好友的关切让他无法开口斥责。
“谢过小大夫，老夫回府之后自当节制，争取不负小大夫叮嘱。”
凌羽摆摆手，“等秦将军戒肉半月之后再找我，期间还请秦将军多多锻炼身体，如若不然这身病痛恐怕神仙也没有办法治好。”
秦琼起身朝着凌羽恭敬行礼，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后他扭头看向李世民。
“李公子，不如让我送你回府上，也免得横生波澜让外人困扰。”
李世民深深瞅了眼凌羽，他唰的一声展开白纸扇。
“那就劳烦秦将军了。”
目送二人离开，房玄龄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一样的凑到凌羽面前。
牛进达给自己甄了一杯茶水，他一口喝干这才气喘如牛的望着凌羽，“凌大夫，你医术如此高超，有没有想过混入跟我混，好歹老夫也是十二卫的大将军，给你混个从六品的医官不难。”
“好哇，你老牛就是这么对俺的，当着俺的面挖人？”程咬金搓搓手，激动的朝着凌羽抓过来，“不如跟俺混，俺好歹也是行军道总管，只要你答应俺俺立马就给你封赏正六品军医监事，除非打仗你不必出长安。”
凌羽温和的朝着俩人笑了笑，他毫不客气的摇摇头。
从军？
师尊的教诲余音绕梁从未间断，他修得这身医术拯救的自然是黎民苍生，一旦从军虽然有了身份，却也失去了自由。
不管是十二卫，还是程咬金承诺的行军道正六品军医监事，每年都必定会被征召，前往外地参与军队拉练。
而他，既然得了师傅的医学传承，自当为民纾困，又怎么能够自缚于军伍之中？
“谢过二位叔叔的厚爱，不过我凌羽人微福薄，军伍里的职位承受不住，我只愿在长安开着医馆，日后也仿恩师行医天下”
牛进达沉默片刻，他失望的起身离去。
程咬金也无奈的拍拍桌子，烦躁的踹开条凳，“臭小子，今日不识抬举日后定会后悔，你以为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是那么好混的，没有实权纵然有老魏在背后保你差别也不大，一个小吏都能骑在你头上撒尿！”
凌羽拱拱手，谢过了程咬金的好意，就看到这老倌气呼呼的扭头就走，就连虎头虎脑才凑到门边的程处默都被他揪着耳朵带走了。
武盟盟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收拾台面，见房玄龄还在，小姑娘顿时羞红了脸。
她飞快将空出的杯子清扫进木盆中，逃难一样进了后院。
房玄龄这才敲敲桌面。
“凌贤侄，我知道你是老魏钦定的女婿，可长安城水浅王八多，随便往大街上丢块石头说不定都是官身，他在还有人卖三分薄面，可若是有一天不在了你岂不是两眼摸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