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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!快做决定吧!等不得了,毒素蔓延比我预料地快速。”大夫叹了口气道。
“将军,想象您的孙儿吧!他才刚出世,您还没见过他。您精忠报国,然而朝廷已经不管您的死活了。等那杜尘澜来了,您一样要退位让贤,何必如此执着?”属下参将朱文不忍心将军就这般白白牺牲了性命,他追随将军多年,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,他一直感念将军的恩情。
一说到孙儿,傅征侯立刻双眼通红,眼中蓄泪。儿子和儿媳一直远在京城,孙儿出世已经有十个月,然而他还未看过一眼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“是我愧对皇上的信任,动手吧!”
杨大夫见傅征侯终于下定了决心,不禁老怀欣慰。
“好!去准备热水和烈酒。”杨大夫立刻吩咐了下去。
“早就准备好了,端上来!”朱文朝着营帐外吩咐道。
傅征侯叹了口气,更咽道:“这与逃兵何异?”
他闭眼撇过头,眼角已然湿润。
杨大夫也跟着擦了擦眼角的泪,将军忠君报国的情义确实让人感动。然而,即便是不锯腿,将军也不可能熬到上战场的那一日了。
打开医箱,杨大夫从中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锯子。其实所需之物是早就准备好的,就等着将军点头。
“用麻沸散恐加速毒素的扩散,将军忍得住吗?”杨大夫一想起要在不用麻沸散的情况下锯下一条腿,其实心中也十分慌乱,但他不能表露出来。
“开始吧!”傅征侯点了点头,他之前受过不少伤,锯腿虽痛,但他相信自己能忍住。
杨大夫将心一横,准备开始先将边缘的死肉清理掉,再将这一块新鲜的血肉沿着经脉分离,锯腿之后,经脉得接上。
就在杨大夫开始清理了死肉,准备开始分离经脉之时,营帐门口突然出现了骚动。
杨大夫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他转头看向朱文,沉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如此喧哗,这样会让我分心。”
朱文此刻也火冒三丈,他立时便喝道:“何人在此喧哗?滚出去!”
“呵!脾气倒是不小。”一道清冷的少年声传来,接着营帐的帘子被掀开,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营帐门口。
背对着光,看不清来人的容貌。
朱文怒目而视,“你是何人?为何擅闯军营?还敢擅闯主将?”
虽看不清,但他却注意到此人似乎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袍,这根本不是军营中的穿着。
来人非但没有解释,反而进了营帐之内。朱文这才注意到,他身后还有不少人。
“将军!朝廷派来的钦差到了。”外头传来一道禀报声,将朱文气得差点暴跳如雷。
怎么不早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