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玩字画小说馆>网游>三十如狼,四十如虎 > 二十五、俩傻家伙
    妹,妹子。笊头子激动得直打颤,声音都抖了。

    哎,哥。卢月荣嗲声应道。

    笊头子再也受不住了,一把就把卢月荣抱住了。卢月荣倒在笊头子怀里就势把笊头。西间里有一张柴床,不大,但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能看出来是铺过的。那时候立秋已经过去了,夜里就有些凉,再睡光席就不行了,柴床上铺了条薄薄的棉被。笊头子腿脚不利索,又抱着肉墩墩的卢月荣,从东间到西间,经此一折腾已经累得开始喘了,本想把卢月荣轻轻放在柴床上的,怎奈体力不支还是把她蹾在了上面。卢月荣说,你看你,咋不会心疼个人哩?笊头子不好意思了,笑了笑说,你太沉了。卢月荣说,不是我太沉了,是你太笨了。笊头子说,好好好,好好好,算我笨,算我笨。急急慌慌就去解卢月荣的衣裳。卢月荣穿得并不多,上身一件汗褟子,下身一条短裤。不知道是笊头子真的太笨了,还是太激动了,手抖抖的就是解不开。卢月荣想笑还是忍住了,毕竟是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,卢月荣虽然心里想脸上还是羞了。

    笊头子之前到底都是纸上谈兵,真的到了战场上就傻眼了,压根不会。卢月荣原以为笊头子任咋说也是见识过的,要不那些事儿咋会说恁溜哩?今天见了才确信笊头子真的是个青童蛋子啊!心里一阵激动。

    你咋不中用啊?笊头子自己也很失望,他来的时候是满怀信心雄心勃勃信心百倍的,谁知道才开始就一败涂地了,实在太窝囊了,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,听见卢月荣骂他也不敢还嘴。

    滚您娘的吧!笊头子却湿湿黏黏的不肯走。卢月荣瞪起眼来,你咋还不滚啊?滚!以后再别来了!笊头子说,我太急了,卢月荣,我太急了,再等会儿我还中的。卢月荣踹了他一脚,顾自睡去了。

    笊头子见卢月荣不再撵他走,就默默地在床角坐下来,默默地看着卢月荣白花花的一身肉,看着看着就伸出手去摸。不光是这身白肉诱惑了他,他还觉得要是今晚不能叫卢月荣拾掇得劲卢月荣再也不会理他了,今晚能不能叫卢月荣拾掇得劲他也没把握,到底离五十岁不远了,他听说过,这个年纪的人是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有使不完的劲儿的。要是今晚不能叫卢月荣拾掇得劲卢月荣再也不理他,他不能好好要卢月荣,再不好好摸摸那就太亏了!卢月荣又踹了他一叫,滚!笊头子第二次摸的时候,卢月荣不耐烦了,忽地坐起来,骂,你个七孙,还叫人睡不叫人睡了?再动手动脚的滚您娘的!笊头子不敢动了,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,走或者看。走,笊头子是不愿意的,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。那就只能看了。笊头子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,再看卢月荣比开始清晰多了。这时候他才看清卢月荣的奶并不是像看上去那么白那么嫩,而是花花搭搭的,有灰色的斑块,有黑雀仔。卢月荣的身子也不好看,一骨碌一骨碌的长满了肉。一会儿卢月荣翻了个身,四仰八叉地躺着,不能看得十分真切。越是看不真切就越想看,笊头子就死盯着卢月荣看,一眼又一眼,一眼又一眼,看着看着就发觉哪里有点异样。是哪里呢?想了一下,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!

    笊头子不再矜持也不再等待,像赵海生养过的狗一样向兔子扑过去。兔子还没发觉什么,正安恬如常地酣睡着,一下就被扑到了。卢月荣就是睡得再死也被有力的冲撞弄醒了,日您娘,哥,我日您娘!你个七孙,你个狗将的!……笊头子被卢月荣一顿夹头夹脑的臭骂骂得愣住了,停下来,不解地看着卢月荣问,你咋撅我啊?卢月荣迷离恍惚地说,我想撅!笊头子糊涂了,刚才她骂是因为是他把持不住让她受了委屈,现在明明她很受用,咋还骂呢?卢月荣又催,你咋的了?笊头子的兴头忽地下来了。他不喜欢这时候说话,更不喜欢被骂。他想起来跟傻子睡的时候,他想捣了就把傻子翻过来,傻子啥也不懂,只要他骑上去就能如愿。傻子死后,他以为这辈子命里再也不会有女人了,没想到会跟卢月荣有缘,他很意外很惊喜也很珍视,没想到卢月荣不像傻子那么老实,那么好伺候,不如事会骂,如事了也骂。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,就像啃一块残留着星星点点肉的骨头,肉是很香但也很筋拽很难撕扯下来,扔了舍不得吃又吃不下去。卢月荣问,你咋啦?笊头子不得已只好说了。卢月荣说,那有啥啊?撅又粘不你身上!不就图个得劲嘛。你要是觉得吃亏了,你也撅我啊,撅我啥都中。笊头子不知道她说的是瞎话是实话,不敢造次,说,我不会撅你的。卢月荣说,没事,你要想撅62撅了。笊头子看她不像生气,试探说,我撅你你不生气?卢月荣说,生啥气啊?我撅你你不生气就中。笊头子说,那我可撅啦?卢月荣说,没事,想撅62撅啦。可是有一点你得记住,只能呆床上,下了床就不能撅了。笊头子又不明白了,知道弄不明白,心里却想弄明白,就问,你也撅孙立刚吗?卢月荣说,当然撅了,只是撅他的时候不是高兴的撅。笊头子问,为啥?卢月荣说,我才得劲他就完了,叫人闪得慌。笊头子哦了一声,大了胆子头子问,你也绝赵海生吗?卢月荣说,你知道啊?我当然撅他啦,他比孙立刚厉害,也得劲,我撅他都是高兴的撅。笊头子听得目瞪口呆,半晌回不过气来。看起来卢月荣不是恨他也不是恼她,她就是这样的人,喜欢做出格些的事儿,跟平常人不大一样。笊头子心里透了亮,也不把卢月荣撅他当回事了。

    一会儿俩人休息的时候,卢月荣依偎在他怀里快活地说,你真厉害!笊头子就嘿嘿地笑。卢月荣说,我兴的你恁大年纪了不咋铁的,没想到会恁兴。笊头子问,得劲吗?卢月荣说,得劲!笊头子说,你得劲,我可累坏了。卢月荣哧哧地笑了,说,你活该!笊头子说,哎,四大累说的真是一点不假啊!卢月荣来了劲头,问,啥是四大累啊?笊头子问,想听?卢月荣说,这还用说?不想听问你弄啥?笊头子说,真想听就对你说。四大累是和大泥,脱大坯,养活孩子……

    卢月荣一听就笑了,你咋恁会连啊。就跟你都干过样。笊头子说,除了养活孩子,我还真都干过。卢月荣就问,真恁累啊?笊头子说,你还不知道啊,谁从你身上下来不秃噜一层皮啊!卢月荣就笑着打他。

    笊头子没说话,一翻身又压在了卢月荣身上。卢月荣惊道,恁厉害啊?笊头子说,不干了,再干老命都搭给你了。卢月荣说,那你这是弄啥?笊头子说,不弄啥,就想压着你。压着暄乎乎肉嘟嘟的卢月荣感叹道,真是好铺被啊!卢月荣问,得劲吧?笊头子说,得劲!

    然而没过几天笊头子就得劲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那天,笊头子吃完晌午饭,走到后河沿站在一棵树下准备歇一下再下河洗澡。他从家里出来一摇一晃地走到后河沿出了一身汗,他想先消消汗,以免激着了,这会儿没人来洗澡,只有他一个人,要是万一激着了他不淹死也得喝几口水。

    笊头子没留意到,赵海生也来洗澡了。亲戚家盖房子,知道赵海生在家闲着没事一来就把他请走了。赵海生走得急没来得及跟卢月荣说一声,一去二十多天,可把他憋坏了,一回来就找卢月荣去了。他想卢月荣肯定也憋坏了,见了他不定都疯势呢。谁知道卢月荣看到他只当没看见,待理不理的。赵海生知道她生气了,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,还把憋了半天才红着脸买的大红色的胸罩亮了出来。卢月荣看了笑也没笑一个,收拾收拾就要出门。赵海生一把就把卢月荣抱住了,说,月荣,对不起,我错了,以后我再也不了。卢月荣挣了几下没能挣脱,说,放开,再不放开我喊人了。赵海生说,你喊吧,我就不松手。卢月荣没办法,被他抱到屋里解了裤子按倒了。卢月荣就骂,赵海生,你个七孙!我日您八辈!赵海生一听卢月荣骂他,放心了,还嘴骂她,我日您九辈!像他打兔子一样把卢月荣撂倒了。赵海生像提起一只兔子那样满足地欣赏着卢月荣,问,咋回事啊,恁长时候我都急坏了,你咋看着一点也不急啊。卢月荣说,谁跟你样啊,下作!赵海生说,你不下作!卢月荣知道她在挖苦她刚才在床上的大呼小叫,就呵呵地笑了。赵海生这才一本正经地说,咋回事啊你,咋一点都不想我啊?卢月荣说,你又不想我,我想你弄啥?赵海生见问不出来就留了心,不几天就看出旋儿来了。瞅个机会堵住卢月荣问,您俩咋回事啊?卢月荣听了就不瞒他了,说,你管哩?赵海生说,我就管。卢月荣说,我是你啥人啊你管我?赵海生一愣,半天说,我就管!卢月荣说,你管也瞎管!我的事儿我当家,想跟谁跟谁!赵海生就呆住了。赵海生见治不了卢月荣就找笊头子来了。

    这阵子你弄啥了?笊头子才把烟掏出来,冷不丁听见有一个气鼓鼓的声音,明显冲着他来的,一回头,赵海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了。没弄啥啊?笊头子把烟递过去,心里有点虚脸上就显出讨好的神色来。你少来!赵海生不接他的烟,板着脸说。咋啦?笊头子一脸无辜地问。你干的事你会不知道?赵海生有点生气。我干啥了?笊头子收回烟,刚要点着火,听见赵海生这样说,不点了,歪着头问。你还跟我装?别觉着我没待跟前就不知道!赵海生的脸黑了。你知道啥呀?笊头子追问道。见他死不承认,赵海生只好挑明了,我的女人你少动!笊头子心里就想笑,卢月荣?你的女人?你的女人你有本事拴住吗?你要有本事拴住她也不跑了。他不想说他,就没吭声。赵海生以为他怕了,就说,要不是看在弟儿们面上,我不饶你!要是别人他早一拳照准他的鼻子下去了。笊头子说,你的女人?她还是我的女人哩。赵海生没想到笊头子会这样说,半天说,弄啥没有个先来后到啊,她跟我比跟你早,就是我的女人!笊头子说,兴你不兴我?论理不论理啊?赵海生讲不过他,就指了笊头子的鼻子说,反正你不能再动她,要不我叫你的那一条腿也给你打断!笊头子说,你敢!赵海生说,我不敢?我怕你?笊头子说,我怕你?赵海生气坏了,照笊头子当胸就是一拳,把笊头子打得只趔趄。笊头子就恼了,跟赵海生撕把起来。不管笊头子怎么撕把,瘸了一条腿就差很多,要不了几下就被赵海生捺倒在地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洗澡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往河沿上来了,远远地看见俩人打架,飞快地跑过来把俩人拉开了。笊头子起来还撕把着做张做势的要打,了嘴还犟着,打,打,打!赵海生被人拉着看着他跃跃欲试地说,你还是挨的轻!一递一句的谁也不服谁。众人劝着,好了,好了,都少说两句。一会儿村主任赵志高来了。赵志高是志字辈,比海字辈免一辈,按辈分该叫俩人叔的,但他觉得他比他们有出息,不肯叫,也不好直呼长辈的名字,就问,咋啦,咋啦?怕太一本正经叫人家说他打官腔,就加了一句,您弟儿俩打啥唻?一句话问到了要害,俩人都气呼呼地瞪着对方不说话。没人接话,赵志高就下不来。人群里就有人替赵志高解围,说,不定说点啥啥恼了,抬两句杠,攥两锤头子,没事,消消气就好了。赵志高就顺着说,胡闹淘。胡闹淘是胡闹的意思,可跟胡闹还是不一样的,胡闹很严肃的训斥,胡闹淘则是半开玩笑的结论。这就没把俩人打架当回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