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少爷身边伺候也有好些年头了,老爷是什么样的人,他太清楚了,正如宋喜乐说的一样。
少爷没事也就罢了,一旦少爷出了什么事情,他们一众作为少爷身边的人,都要被追究,自己的家人很可能也要因着自己受到牵连。
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,更明白宋喜乐所言非虚。
他们现在是在府城,他不知道少爷最终会不会有事,
但他们作为这件事的参与者,一旦事情败露,不仅他们会被推出来抵罪,他的家人或许还被老爷惩治。
宋喜乐看出了他脸上的挣扎,并不催促他,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。
约莫过了半刻钟,永贵终于开口,“我.....”声音低若蚊蝇,几近听不见。
宋喜乐见状,明白此刻对方已经动摇。
她只需要再加一把火,对方就可能松口。
于是她站起身,再次诱惑道:“你是个聪明人。你应该明白,与其在这里负隅顽抗,不如将功补过,坦白从宽,我还可让你家人在府城安家。”
“你若是不愿意要这一次机会,我相信你的那些同伴应是会有人愿意。”说罢,转身就要离开。
永贵原本因着宋喜乐的话,已经动摇,这会子见她要走,吓的立即表态,“我说,我说。”
宋喜乐抬脚往外走的步伐顿住,重新坐回了椅子上,等待其开口。
永贵咽了咽口水,艰难的道:“你真的能将我家人带出来?”
宋喜乐颔首,“你可以给一件信物给我,我这就让人去一趟南杨县。”
听到这话,永贵艰难的在身上摸索。
宋喜乐见状,示意长安上前替他松绑。
待解除束缚后,永贵从怀里十分掏出一张手绢,交给长安“这是我娘给我做的,你拿着这个去寻我娘,她见了便知道是我。”
宋喜乐示意长安接下,随后保证道:“你放心我同你保证过,在送你去府衙之前,定会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的。”
永贵听到这里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决心:“好,我……我交代。”
一但下定了决心,再开口便没什么心里负担了,永贵将他们少爷从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,再到如何下毒,又正针对哪些学子,甚至勾连的大夫是谁,全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宋喜乐。
宋喜乐听罢,脸色都黑了。
这个杨吉,为了一己私欲,竟是勾连了大夫,让其开出药效温和的药,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病情绵延不痊。
心思可真够歹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