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上是要动铸币司局贪腐,这件背后牵扯到无数高官大员,足以能捅破天的事情,实际上却只是想要转移大臣们的注意力而已。

    毕竟。

    裁减冗官之事,李左车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了,必须要转移朝臣们的注意力,否则他后续的一系列工作都很难开展,因为随便那个部司的官吏稍微卡他一下,就足以将李左车的事情拖延很久,而新币之事万分火急,却是容不得拖延。

    更莫说现在新币流通全国之势,已经势不可挡,并且要加快脚步进行,所以李左车上次回去后苦思冥想,终于想出了现在这么一招,既可以转移朝臣们的注意力,又能够顺利清洗各地铸币局司的内部蛀虫。

    直待李左车将全部想法一一吐出,忐忑不安的拜倒在地时。

    坐在上首处的赢野,却是非常平静的说道:

    “孤不是一个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呐……”

    咯噔!

    此言一出,李左车和张耳二人心中均是一颤。

    不过赢野接着又说道:

    “但世间的很多事情,不勾心斗角是行不通的,所以这件事情,你处理的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孤也清楚朝廷某些官员的结党营私,贪污贿赂,官官相护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大秦终究还需要官来管理黔首,贸然对他们大规模开刀,影响太大了,损失绝不止那些官员贪污的那点银子……”

    话语至此。

    赢野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,忽然有些意兴阑珊,摆摆手道:

    “你们都去吧,孤想一个人休息会。”

    “记住孤当初对你们说过的那句话,孤不在乎什么过程,孤只要结果!”

    而赢野的这句‘不要过程,只要结果’,无疑也给李左车下了一枚定心丸,心里的忐忑不安也尽数消融,连忙与张耳告退了。

    直待出了东宫后。

    张耳才摇摇头,苦笑连连的对李左车说道:

    “这次可被你害苦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你父亲,都欠我一个大人情!”

    听着张耳打趣般的话语,李左车却相当郑重的拱手作揖道:

    “张伯父之恩,某绝不会忘!”

    “以后只要不是会损害大秦利益,殿下利益的事情,只要伯父一句话,某万死不敢辞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