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澜儿瞧上林正言,他俩没反对,不也是因为对方规矩守礼吗?
只盼这慕容晏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,不然……
张氏眸色厉了厉,面上却扯出个温和的笑来:“没事,你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在屋里和你弟玩,等饭好了娘叫你。”
“我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小郎中是乖巧得体。
但和文德厚肯定不是一类人。
她爹是那种死抱着自己的君子之道,宁愿撞的头破血流也不撒手的人,慕容晏虽然也有坚守的东西,但显然灵活的多。
文澜进去时,俩人正谈论一路遇到的流民。
“普通人是没胆子吃人的,伯父遇到的流民里,只怕掺进了别有用心的人。”
文德厚毕竟不是傻子,“你的意思是说,有人刻意扮成流民混进去,想利用他们制造动乱?”
“只是猜测。”慕容晏敷衍了句,转过目光去看文澜。
“唔,娘叫我来问问,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,那屋正做呢,还有一会儿能好。”文澜随口胡诌了一句。
两人目光有那么一会儿是黏在一起的。
文德厚来回打量了眼,打断他们:“慕容先生可有什么偏爱?”
“…糖葫芦,还有吗?”慕容晏矜持的问。
“有。”文澜失笑,“家里还存了不少红果,待会儿再给你做一些。”
文德厚插嘴道:“你先去,为父和慕容先生还有话要说。”
文澜出来。
不大乐意。
她盘算了这么多天把人拐家里,怎么就成全她爹了呢?
文德厚将人扣住聊了许久。
都是些民间稍涉朝局之事。
慕容晏对答如流,且都给出了自己的见解。
而文德厚本是从张氏那里听到了一点风声,打算替女儿试探试探慕容晏才学品性如何,以免重蹈覆辙,未曾想聊着聊着倒真生出了些爱才之心。
“若我还在朝,必要举荐你入朝为官,先生之洞见,只做个乡野郎中,未免可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