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恩怨分明,楚子雁帮了她,她自然也要知恩图报。

    “文姑娘客气了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楚子雁自然也不是奔着对方的谢礼才出了手,但听到文芜这样说,他眸光还是瞬间亮了几分。

    自从上次文芜给他一份菜谱之后,他便念之不忘,这次的谢礼,莫非……

    果然,文芜如他所料那般开口道:“我只是一介妇人,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唯一有点用的,便是送苏楼一份菜谱了。”

    楚子雁达成所愿,面上温润的笑也加深了几分,“文姑娘真是谦虚了,若谁得文姑娘的家传绝学,那必成天下第一酒楼。”

    但文芜却不急着写下菜谱,她似是犹豫了些许,开口说道:“上次听何姑娘说,她与苏楼主人幽王是表亲,可我却因种种与两位发生了一些误会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见见这位主人。”文芜眸光凝聚,知道文帧,不,现在是幽王真的在苏楼,文芜内心松了口气,她又道:“为免何安音秋后算账,有些话我得提前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这理由听起来颇为牵强,但文芜又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有些担忧他。

    楚子雁轻笑摇头,温声道:“文姑娘真是多虑了,主子并不是是非不分,徇私护短的人。那日的纠纷已经过去,何家兄妹也都因为闹事而被罚跪了祠堂,这事已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文芜上前一步,语气笃定而坚决:“他们受罚心中必然更生怨怒,等风头过去便会伺机而动。我一个孤弱女子,怎敌得过他们何家门楣。既然苏楼主人明辨是非,那我就要见见他,请他做个和事老了。”

    楚子雁抿唇浅笑,只是眼神里已是有些变了。

    “苏楼之主从不见客。”他冷冷低语。

    文芜眉头轻跳,心中恍然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如果苏楼主人真是他,这一句不见客定然也是他吩咐楚子雁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“是吗,既然如此,那我也只有祈祷何家兄妹冰释前嫌了。”文芜心知再多说也无用,“可借纸笔一用?”

    楚子雁看了一眼边上的书桌,文房四宝都有。

    “今日楚掌柜在比试场上为我解了燃眉之急,此恩我文芜必然相报。”文芜持笔而起,在宣纸上落下清隽小字。

    楚子雁眼睛一亮,连忙上前几步,低头望着那字,忽而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“无心骨?”

    这菜谱的名字让楚子雁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“对,这道菜的名字就叫无心骨。楚掌柜,觉得有什么不好吗?”文芜目光轻闪,浮出一道浅浅的异样。

    楚子雁默然不语。

    “将排骨取出,将血水尽数洗去,再以汤药浸泡入味。记住,在以料酒腌制之前,将排骨的中心骨髓给掏空,这样便能让料酒的味道从中浸入,不遮掩药材的清香。”

    文芜一字一顿,说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“姑娘的心思,果真巧绝。”楚子雁喃喃低语,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