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携着阿竹下了车,颔首点头:“宫中的马车,本就不是身份低微的平民能坐的。得殿下捎带这么一段路,民女感激不尽。”
沉时桢脸色冷峭,剑眉凝重。
半响后,他勒转马头,挥鞭策马而去。
听见渐行渐远的马蹄声,文芜不知怎的,心里没有半分轻松。
她微微抬眸,但已看不见他的身影。
“这样也好。”文芜暗暗低语,眸中黯然。
她牵着文芜走向回家的路。
阿竹嘟了嘟嘴,抓着娘的手臂,轻声道:“娘,那几个毛贼差点就把我抓走了,还诬陷娘你在比试里作弊。为什么你不让文桢叔叔给你出气,他人这么好,肯定会帮你的。”
文芜戳了戳阿竹的额头,嗔怪道:“你这小子懂什么。”
让亲王殿下给他们平民老百姓出气,万一传出去,那她跟沉时桢就真的洗不清了。
“我怎么不懂了,恶有恶报,坏人就该有好人来惩罚。文桢叔叔的人把那帮毛贼打得落花流水,他还问我要怎么处置那些毛贼,他都听我的!”阿竹瞪起了圆碌碌的眼睛。
文芜一愣,沉声道:“那你跟他说怎么惩处那些毛贼了?”
先前在殿上的时候,那几个毛贼的额头上脸上好像真带了些伤。那种伤不是创伤,像是被什么动物爬过带来的伤。
丛林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动物,在遇到危难时都会散发毒液。以前阿竹跟小伙伴们调皮dao蛋就喜欢去抓这些东西,有好几次都受了伤回来。
回想起来,文芜觉得那些毛贼身上的伤跟以前阿竹的还真有些类似。
“我让叔叔去抓了四脚毛虫,放在他们脸上。”阿竹咯咯笑了起来,眼里闪动着狡猾。
文芜不知他说的四脚毛虫是什么,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叔叔还问我,妹妹的身子除了普罗花还有什么能治。娘你有没有寻找过其他的药方,是不是因为药材过于稀罕才选择了普罗花。”阿竹又是说道。
“他对阿竹说话的语气好温柔,还亲自检查了我身上有没有被毛贼弄伤。看着我的时候,比娘还亲和呢。”
文芜又是抬手用力戳了戳阿竹的额头:“平时就是对你太客气了,一个外人在你眼里都比我温柔。”
阿竹揉着自己的额头,嘟囔道:“可是叔叔就是很温柔啊。”
孩童委屈柔声,文芜也不禁心中一动。
“叔叔住在我们家的时候,赵大婶就说过他看着面善。让我尽量撮合,让他做后爹。”阿竹晃了晃娘的手臂,眼睛又是笑着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娘,要不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许胡说!”文芜冷喝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