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安哽了哽喉,忽而他觉得文芜并没有骂错。
“如果不是你,那为何你亲手做的青莲酥内有毒。”少卿不依不饶,“这糕点可是你当着御厨的面做得,除了将糕点呈给太后的宫女外,并无人接触过这有毒的糕点。”
那宫女的嫌疑已经排除,最终也只有文芜有机会下毒。
文芜冷笑一声,像看着傻子一样抬眸望着少卿。
“民女此番入宫求太后,是因为犬子被人掳掠,下落不明。情急之下才入宫,但是民女是以行宫令入宫的。”
少卿大人有些听不明白。
“那行宫令是月宁节太后给的夺魁赏赐,没有此物,民女此番也入不了宫,也不可能有机会做糕点。”文芜见他想不明白,也大大方方给了他提点。
霎时,少卿大人眼眸颤动,别过脸似是明白了什么。
“敢问少卿大人,莫非民女是有未卜先知之能,预知了太后会赏赐行宫令吗?”文芜反问冷冽如刀。
糕点比试的魁首,赏赐向来都是金玉之物,从来就不会有入宫的特权。除非三届夺魁,晋升为鸿厨,否则这比试结束,除了名声跟钱财,什么也得不到。
如果不是太后喜欢文芜的手艺,想让她时时入宫来做糕点,那行宫令根本不会赐下。
作为一介民女的文芜,也没有资格要求太后给她赏赐。
这次能入宫,全靠太后赏赐的契机,根本不是外人能够蓄意谋划的。文芜若是想谋害太后,在四强赛时就该下手,四人嫌疑,总好过决赛的两人嫌疑。
不管怎么说,她都有两三次下手的机会,而且都有其他嫌疑人给她拉下水。怎么也不会蠢到利用太后行宫令这偶然的条件入宫,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毒。
文芜简单几句话就已道明了一切。
她的嫌疑早在一开始就不存在,但是大理寺还是将她作为最大嫌疑人,扣押在了冷幽宫内。
这十天半个月下来,竟只找出糕点有毒,这一开始就已展现眼前的证据。
可以说,他们大理寺这些日子根本就毫无进展。
文芜还是骂得轻了。
庭上鸦雀无声,周安那花白的胡子仿佛更苍白了,少卿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散漫得如沙子。
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里,却发生了霹雳惊雷般的事件。
大理寺提审创下了开国以来最短审核时间,只有不到短短半个时辰。经审的人员也是最少的,仅有一人,还是一介民女。
此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宫廷所有角落,就是那哑巴聋/子都比划着再传递这不可思议的消息。
“果真是巾帼豪杰,这份胆量真是比豹子还大了。”白穹看着眼前的卷宗,这上面记录着庭审时的每一句话。
沉时桢眉宇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