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在府衙内经历的一切都说了,包括钱大人帮她做笔录,又不了了之的态度。
沉时桢目中骤冷。
“你且先回家,我这就去一趟国师府!”他掀帘而出,嘱咐马车夫将文芜送出宫,策马扬鞭而去。
文芜见那马儿飞驰速度极快,心中的紧凑也微微松了些。
传闻幽王殿下天不怕地不怕,自然也不会怕那国师,有他上国师府,就算不找会阿竹也能震慑小人。
国师府内,聂蔺洲正坐在自家院内,看着一个孩子在一群护卫的包围中来回奔走。
他一张小脸急得通红,看着周围的笑脸,眼中满是倔强。
“国师,这小子真太像幽王了。”边上一个小胡子男人眯了眯眼,嗓音低沉。
聂蔺洲眼神凝聚,低声道:“不但生得肖像,骨子里的倔脾气也很像。”
面对这么一堆包围了他的护卫,阿竹已是冲/撞了将近半个时辰。累了就停下来歇会,恢复了体能就接着冲,哪怕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撞出包围圈。
“这孩子今年是六岁大,国师,我们是在七年前对他下的柔香散,他会不会真是幽王留下的种?”小胡子压低嗓音。
聂蔺洲摸了摸胡子,眼眸微微低垂思索。
“七年前,幽王殿下微服探访民间,此事除了皇上之外无人知晓。辛亏本国师游说了雪妃,让她从皇帝老儿的口中探出了消息,不然还真不知从何下手。”
看着阿竹的脸,聂蔺洲只觉越看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“只可惜,国师派去幽王身边的细作被杀了,不知那晚幽王是抵过了那春/药,还是找了女人。”小胡子长叹一声。
七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要想确认一个孩子的生父是谁,比登天还难。
聂蔺洲望着阿竹那酷似幽王的脸,挥了挥手:“带他过来。”
小胡子应声而去,揪着阿竹的后衣领,如抓小/鸡一样将他整个提了起来。
“哎哟!”小胡子忽而惨叫一声,面容扭曲。
阿竹在被提起的时候,狠狠一脚是踹在了他的裆部。这一下,疼得小胡子倒在地上不停打滚,发出一阵怪叫。
“你这混小子!敢打人!”护卫一记耳光扇下。
阿竹身子一矮,从那高大护卫的挡下穿过,狠狠一脚踹在那护卫的后胯骨处。
这动作行云流水,是他这几天跟梅儿学的。
然而他终究是个孩子,气力很小,这一下只把护卫踢得往前了几步。就在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时,几只手就是抓住了他,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将他的手臂反扭到身后。
细小胳膊就这么被反折着,阿竹疼得是小脸通红,但他咬着牙,硬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