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夜尘专注的开车,也没有任何要交谈的意思。
留下来的人原来是这么孤寂的感觉。
夜晚的霓虹不断闪烁,透过车窗映照在司夜尘的脸上,若明若暗。
车潮涌动,在车子晃过第三个路口的时候,江知夏忽然想起十八岁的那个成年礼,老师在讲台上询问大家的梦想,而她说了什么?
“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。”
江知夏都忘了当初在讲台上说出这个梦想时,到底是深思熟虑还是一时心血来潮。
只知道这个梦想,在她往后的日子里逐渐被遗忘。
她从来都是这样半途而废,说说而已。
可是……
江知夏抬眼注视着司夜尘的侧脸,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和心口,什么话也吐不出来,眼泪不明所以地从眼眶掉落,泪条掉了大半。
“江知夏,你在哭什么?”
夜风冷洌,司夜尘低垂着眼瞧了她一会儿,神色有些暴躁。
“没事。”
江知夏收回视线,没有勇气再看他沉重的眼神。
不能再往下走了,他们早就到了分岔口。
“所以为什么要哭?”司夜尘加重了语气。
灯火闪耀,人潮车涌。
江知夏记得有人说过——
人的一生,要死去三次。
第一次,当你的心跳停止,呼吸消逝,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。
第二次,当你下葬,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,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失,你悄然离去。
第三次死亡,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,把你忘记,于是你真正的死去。
她低下头,沉默了良久,忽而开口,带着冷硬的坚定,“无论多艰难,司夜尘,你忘了我吧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只听咻得一声翻转,刺眼的光闪过……
车身实实的撞到了路边的花坛上,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