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事到临头，我又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了。
“欢欢，不要沉默。”齐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，他就那样站着，如过去很多次那样，温柔的伸手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的确不能在这时候沉默。
这次倒轮到齐晏无言了，因为我的明知故问。
良久，他才艰难的开口，“之前，在齐氏，我那样的让你难堪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你在这些天里不吃不喝不睡觉还疯狂工作折磨自己，就是因为这个吗？”
“齐晏，你不用感到什么抱歉，真的。”
“我说了我也有错，我们之间，根本没有亏欠这一说法。尤其是你，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什么。”
“对不起这三个字太沉重了，我承受不起你的道歉。”
我的话一句句的说出来，齐晏脸上的神色也是不断的闪现恼恨懊悔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还是在反复的说。
我叹了一口气，“齐晏，你真的觉得道了歉，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吗？”
有的时候，对不起真的不是万能的。
显然，齐晏也很明白这个道理，身体立刻就僵硬在那里。
“以后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，要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，好么？”我放低声音，语气也变柔软了很多，“齐晏，你答应我，一定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。”
齐晏的薄唇越抿越紧，脸色也越来越黯淡。
“我的过去很糟糕，我其实不想受到过去的困扰。可是，齐晏，你觉得可能吗？”
我一脸淡然，说出来的话格外笃定。
于是在下一秒，我看见面前的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绝望。
“那……你的意思是什么？欢欢，我们两个之间……那么，我就没有机会了吗？”齐晏暗哑着嗓子问。
机会么？
在此之前确实是没有，但是现在，我自己似乎也不太清楚了。
“不知道，”我慢慢的微笑起来，目前的我也只能给出这个回答，“齐晏，我现在还没有想好。我刚才说了，我的过去，还没有完全过去。”
但是这些话，对齐晏来说已经足够。他的眼里闪过微弱的几道光亮，思虑许久，才堪堪苦笑出声，“没有想到，我都快三十的人了，还要开始学着怎么去追女孩子。”
我一愣，随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