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颜朝她笑笑：“我只是在想，等下霍先生怪罪的话，我和你谁会成为薄家的罪人？”
这个笑容有些诡异，薄悠然突然想起薄颜的邪气，不安地皱起眉头。
薄颜已经把手指放在黑白键上。
曲调一起，懂钢琴的那部分人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。
这是《葬礼进行曲》！
薄颜弹奏的，还是最哀伤的那部分。这种悲伤是全人类共通的情感，有人心底最柔软的悲伤被勾出来，眼眶都忍不住湿润。
就这水平，居然只是刚学了几天的结果？
陆云川震惊地看着薄颜。
在他的印象里，薄颜安静少言。不爱打扮不爱交际，一天到晚只想着赚钱。她心里钱最重要，至于其他高雅的兴趣，她从来不感兴趣。
可是，这个在他眼里毫无优点的女生，却在今天晚上再三颠覆他的认知。
她静静地弹出安静悲伤的曲调，流过他的五官百感，显得慰贴又不真实。
陆云川突然觉得这样的薄颜很陌生。
薄悠然听出了这是什么曲子，脸色立即变得愤怒扭曲，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。
这个贱丫头，肯定是故意的！
她就是见不得她薄悠然这么优秀，故意弄这么首丧曲，来破坏气氛！
淡定地弹奏了一分多钟，薄颜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悠然才教没多久，我只会这一段。”
外行看热闹，内行看门道。其实已经有人听出，薄颜的技巧虽然有些生疏，但她情感比薄悠然更流畅。
这哪里是学得不好？
分明隐隐有超越的意味。
霍敬严不懂钢琴，只是莫名觉得这首曲很悲伤，而且情感更容易引发人共鸣。
低声对霍以煌说：“弹得还不错。”
霍以煌脸色有些奇怪，没有搭腔。
旁边有人在霍敬严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，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。
生意人嘛，大多都迷信。
霍敬严更是出了名的迷信风水神明，谈成重要的生意，要开庆功宴会，要请香敬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