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晚,梁矜上还是在云水公馆留宿,但商遇城的热情大概在凌晨都用完了,两人共枕睡了一夜。
第二天醒来,梁矜上便提出要回观澜庭院。
临出门前,她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商遇城。
商遇城见她脸色不好,“如果后悔了,还是可以跟我……”
“不不。”梁矜上怎么敢把昨晚那个飞机失事坠入一片冰川深海的噩梦说出来,只能紧紧地拥抱他一下,“商遇城,我在家等你,你要好好地回来。”
连临别吻都特别缠绵。
……
两天后,梁西洲的生日。
九年来,他第一次在外面过生日。
梁矜上陪他在餐厅坐着,看梁西洲不停地摸完鬓角摸衣领,忍不住调侃道:“哥,你已经很帅了,真的。还是我给你化个妆?”
梁西洲罕见地没有冷嘲热讽,而是拍了她的头一下。
梁矜上低头抿唇。
这种感觉太久违了。
那时候,她就经常帮着梁西洲约南意,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前,她就是那个小红娘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,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在西街广场约着玩,也是咱们等南意。”梁矜上不停地说话,很刻意地在分散梁西洲的注意力,“还有小女孩误会咱俩的关系,让你给我买花。哦对了,哈哈,你还记不记得,那次你被人用石子弹了屁股,到现在咱们也没找到那个人!”
梁西洲附和了她几句。
梁矜上知道他紧张,其实她也很紧张。
害怕南意再放一次鸽子。
幸好这一次,南意如约而来。
她穿着粉色毛衣,搭配白色长款外套,纤腰素素,笑容恬静。
“西洲,家宝。”声音是一如往昔的温柔好听。
梁西洲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攥紧,目光中流露出的贪婪流连深得快涌出来。
却又立刻低下头。
像是在沙漠中羁绊了多年的人,好不容易看到了绿洲,却又怕是海市蜃楼。
近乡情怯,谁又不是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