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长范儿地表示要留下来保护弟弟的安全。
赵丰年眼中流露些许笑意,接受了这些善意。
大部队走后,也许是赵丰年话少,赵大胖居然开始跟他说起了自己的烦恼。
“......你看我三叔,你三伯,读了这么这么久,还不是天天喝米汤,什么天天有肉吃,顿顿吃大白饭,我娘就会骗我呢,再说了,去县城里当伙计当那什么账房有什么好的,大爷爷家香花姑姑就是去了县城里,后来再也没回来了,你想想,再也不能回来诶,这些认识的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,见不到爹娘了,见不到爷奶,也见不到牛蛋、铁柱、栓子、狗蛋......我去过一次县城,那里东西都可贵了,你说我去了县城怎么活呀,我都买不起糖葫芦......”
看来,赵老大也打算送大胖去读书了。
“读书可以让你变得更聪明,学到更多本事,你学了本事,就不用挨饿了。”
“也买得起糖葫芦了。”赵丰年顿了顿,补了一句。
在这个时代,能有机会读书,就是有机会触及到另外一个世界,是一个家庭跨越阶级最快速也是最直接的办法。可能孩子们还小不清楚,但是如果可以,赵丰年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去认字,去读书。
“可是我种田也挺好的啊,我一点都不怕累,我力气可大了!”
“你知道你家里有几亩地吗?知道一亩地产粮多少吗?要交几成税?又要多少粮种?卖粮什么价?怎么定契书?”
大胖懵了。
“你看,这些你如今都不知道,你去交税,却连账都算不清楚,你不识字,也看不懂府衙的通知,就只能任那些别人说多少是多少,你觉得好像算多了,可是你不识字,也不会算术,所以你只能认了。”
为什么,为什么想到那个场景就好可怕,又好可怜啊。
大胖哭了,原来,原来他未来会过得这么凄惨吗?
就在大胖沉浸在悲伤中,告别了村里一个妇人的巧娘找了过来。
“这是怎么了?大胖怎么哭了?”
“大胖马上要去读书了,这是开心的。”赵丰年面不改色。
巧娘点点头,“没想到大胖这么好学,真是个好孩子,还有,宝儿你得叫哥哥。”
“嗯,好的,大胖哥哥。”
“咦,这沟里的鱼怎么都翻肚皮了?”
芫花,性苦、辛,寒,有毒,俗名头痛花,又名药鱼花。
赵丰年笑了笑,“太好了,今天有鱼汤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