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问题?”马探长显得很急切。
“崔鸿海一案尚未解决,紧跟着又突如其来了流浪公园一案。你不觉得暴风骤雨袭来得太过猛烈了吗?并且,恰好还被你我给撞见了。”
“你这话,是要我逃避责任吗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只想说,你是否还记得18年前档案袋上,封条处写的那一排小字‘决不可追究此事’!”
此话一出,马探长脸色顿时苍白无血,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。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我,而瞳孔中却并未找到我的影子,在他的目光中,除了空荡荡的房间,别无其他。
他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道,“难道我们中圈套了?”
“圈套?哼……”我发抽似的笑道,“你不觉得更像是诅咒吗?!”
马探长听后沉默不语,略微下沉的额头划出一道漆黑的影子,将他眼角上的余光遮掩得无影无踪。我能够看得出他为何而沉默,或许,他早在揭封档案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明确了一切。
他聊以自慰地对我说,“就当它是诅咒吧!我,马天哲照样勇往直前,不查明真相、誓不回头!”话语间,声色、力度,不减最初的坚定。
使得我方才揪着的心,也跟着舒缓了许多。我由衷地佩服道,“马探长,好样的!”
“谢谢!”这时,马探长看了看手表,神情不正常地说,“让他们追捕一个证人,怎么出去了这么久?”
我也看了看手表,“对啊!花费的时间确实挺长的,会不会是证人还没有抓到?”
马探长握拳抵着鼻尖,大脑如马达般迅速地运转着,只听他轻描淡写地分析说,“应该不可能,原因有三点。首先,我派出了全部的警力只为逮捕一个人;其次,他们全都是警探所的精英探员;最后,也是我之所以认为不可能的关键原因所在,他们是继证人冲出大门后约两秒钟内,几乎同时跟出去的,就算是百米冲刺健将,还是长跑冠军,在承受着紧张的心理压力之下以及众人的穷追不舍,他理应早该被抓住了才对。”
“可事与愿违,对吧?”我随声附和着泼了一盆冷水。
马探长从上衣内兜里抽出了一部行动手机,拨打了追捕队员中其中一名同事的号码。我宁息片刻,坐靠在沙发上,嘴唇沾了一点杯中的咖啡,平静地注目着马探长。
恍惚中,我突然觉得,这间警探所好静,静得以至于我坐在这里都能听清马探长手机里面发出的“嘟嘟嘟……”无人接听的声响。
我看到马探长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,慌慌张张地又拨打了一通电话,我想,应该是队伍中另外一名成员的。
手机响了几十秒后,对方依然没人接听。
此时,马探长已经坐不住了,他猛地站了起来,接二连三地拨打了五六通电话,可电话的尽头仍旧没人接听,状态永远处于呼叫中……
肃杀感瞬间弥散在空气中掺杂着星星点点的粉尘颗粒,顺着我的鼻腔,直击大脑皮层。我也跟着一下子紧张了起来,满载着不祥的预感,瞠目结舌地询问道,“怎、怎么回事儿?”
马探长满脸惊恐地对我说,“出大事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