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故事讲完了,该你了,红?”
宋天成和腥红完全被雷恩所讲的故事震惊了,思维与神情陷入了呆滞。
“故事越来越离谱了。”宋天成自言,“掺杂着阴森与恐惧。”
“我梦见的,更为恐怖。”腥红面部线条僵硬地开讲了,“我和哥哥、还有天成迷失在了一片阴霾浓重的黑森林中……”
【梦境】
天上的月亮越发地明亮,星星的颗数也变得多了,昏暗的夜色被这五彩的光芒渲染得流光溢彩。徜徉在林间,用心体味这人间仙境。只可惜,我们来错了地方,真是乏善可陈。
“今晚,我们先就地休息吧。夜间在黑森林中行走很是不安全,明天天一亮,我们就起程。今晚,我首当其冲,先守夜,在接下来的每小时内轮流。”雷恩面对宋天成和腥红严肃地发表了一翻说辞,二人甚是同意。
宋天成和腥红四下里各找了根圆木,将其横放过来后,两人便同时躺了上去。
入睡前,映着寒月,腥红凝视着哥哥的面庞,发散出一种陌生的亲切感。她很想找出这种不寻常之感的缘由,但愈发沉重的困意致使她无从思考。
就这么看着、怀疑着;看着、怀疑着……不知不觉间,腥红竟然睡着了。待到次日清晨,太阳的第一缕温暖穿透树林普照大地之时,腥红不由地感慨涕零,真是久违的阳光啊,来得有些后知后觉了。空气中徐徐升腾的青烟,似觉欲驱散这林间沉积良久的寒意。眼帘中袅袅飘浮着无头无脑的荧光颗粒,金光闪闪的,不停地在眼中晃荡。
朦胧的双眼再也承受不住这好奇的诱惑了,清醒清醒头脑,定了定神,伸手猛地在半空中抓了一把,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,可在紧握的拳头开缝之后,竟一无所获。于是,腥红又重复了上一个动作,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。
“别再浪费力气了,这些精灵你是抓不住的。”一句毫无反驳余地的话彻底打断了腥红接下来的第三个、第四个、甚至第五、六个的相同动作。
说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腥红的哥哥雷恩。他漫不经心地继续说,“这些妖灵的灵敏度可比我们人类要高得多,它们常年居住在这片黑森林中,与这里的古树签订了永恒的契约,并相依为命。”他的话音听起来很冷淡,“你刚才没有抓住它们就已经足够幸运了,希望我说完这些话后,你不要再做出此类愚蠢的事情了。”
腥红羞愧难当,却不大明白雷恩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,于是,她弱弱地问道,“为什么说,我没有抓住它们是一种幸运呢?”
“因为,一旦你杀死了它们中的任何一个,这片古树林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雷恩冷冷地回答了腥红。
一直清醒的宋天成,从一旁朝腥红凑了过去,对她小声说道,“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,他一夜都没怎么睡觉,大脑一定昏胀,心情也就随之不好,估计那句话说出来是吓唬你的。”
这时,雷恩站起身,独自走开了,留下一句话,“再过一会儿,我们就要起程了,手头儿的工作尽量快点。”
“我们这是要起程去哪啊?”宋天成弱弱地问道,那种猥琐的感觉连他自己都难以承受了。
“嗯……你说呢?”他漫不经心地瞟了宋天成一眼,竟冒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宋天成毫无防备地沉默了。
“忙完了就走!光是在这儿呆着,只有死路一条!”
强压之下,就这样,我们一行三人走在这条充满阳光的林荫道上,宋天成内心充满了安全感,事实上,那是只有光的温度才能带来的,它不仅能驱散寒意,更能抚慰一颗冰冷的心。
现在是白天,宋天成下意识地朝四周环顾了一翻,一根根粗大笔直的树木拔地而起,虽然其高度不算很高,但交错纵横的树枝足以遮蔽整片蓝天,那些光也只能见缝插针,投射在地面上,就成了残光碎影。
行走其间,腥红就像个迷路的小女孩,机械地跟着大部队,保证绝不掉队。
“在夜色下神伤,望上帝怜悯她、怜悯她;对星空许愿,惆怅的姑娘不要哭、不要哭;上帝今夜保守你,伴你快快睡吧、睡吧;我爱你,美丽的姑娘……”宋天成一路唱着这首蹩脚的歌,引得腥红连连偷笑。